热闹的街道上突然有人纵马急行,就在禁卫军准备拿人的时候南北城门突然燃起大火,冬季本就干燥,火势一起竟是止都止不住。
一处别院内,几个身手敏捷的人翻墙入院,周文俊身披狐裘站在窗前凝望。
“公子……”童儿看着与往日大相径庭的周文俊,目光怔怔地望着他。
看着这条居然敢擅自做主的狗,周锦恒微微挑眉,以为他没了景朝便可被随意压在身下了吗?
当初萧琅叛国究竟是因为前景帝的不轨之心,还是妄图将五皇子变成他的私人禁脔呢?
周锦恒一脚踢开对他同样“图谋不轨”的萧琅,为他的贪婪而惋惜,“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僭越?”
周锦恒一边饮酒一边欣赏这个前景朝第一猛将赤身裸体舞剑,那手上的剑寒光凛凛,胯下的枪横扫千军。
“好!果然不愧为名动天下的萧家儿郎,赏!”周锦恒随手扔了一颗葡萄丢向萧琅,只见萧琅飞身如猛虎跃起,一口叼住葡萄,周锦恒把萧琅当成优伶戏子般轻贱,而萧琅却不以为耻,甘心堕落。
萧琅的剑是杀人的剑,挥舞间杀气腾腾并无美感,手上一抛,宝剑自己插回墙上的剑鞘中,舞完剑萧琅目光灼灼地看着周锦恒,大步走过去压住榻上的人。
这是嘲讽萧琅叛了景朝却又对昭朝不忠,十足的乱臣贼子,想到此周锦恒紧接着将杯子倒扣在那即使淋了一头酒水依然高仰着的龟头上。
“臣惶恐。”被周锦恒玩弄着阳具,萧琅反而兴奋起来。
“去,为本皇子助兴。”周锦恒漫不经心地挥挥手。
“我知道,可公子是好人,我爹曾经说过一窝苗里都有好有坏,更何况是人。”童儿吸吸鼻子眼看是想哭,“公子走得远远的吧,省得被锁在这院子里日日遭罪。”
“真真是个傻孩子。”周文俊一如故往般无奈叹气,紧接着决绝地转身离去。
周氏之人不仅美也绝情,很少有人会为谁动情,表面上温润如玉待人真诚的周文俊冷酷起来不输他父王,看着曾经被他哄过的小孩泫然欲泣,他的心里毫无波澜,好似往日对童儿的宽容与疼惜都不过是假象。
“走吧,那边怎样?”长腿跨出屋外,周文俊行走间姿态翩然步伐稳健,竟是完全没有了往日病歪歪的样子。
“已有人接应。”黑影护持在周文俊身侧,一路急行。
“公子!”身后突然响起孩童的呼喊声,周文俊顿住脚步侧身回望。
“说。”虽然与周千曲之间并无什么情义,但并不妨碍周锦恒听一听那人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太子想见您。”
“那贼子去哪都带着他,如何见我?”周锦恒口中的贼子自然是昭国皇帝贺振威,而听他如此称呼当今天子,萧琅却神色如常。
“看看今日膳房都做了什么,我有些饿了。”周文俊摸了摸童儿的发髻支使他离去。
窗外的小径有黑影闪动,周文俊解下狐裘仅着一身劲装,推开门迎面扑来几条黑影。
“皇子殿下请随属下来。”黑影跪在周文俊身前。
“臣知罪。”萧琅跪在地上认罪,头颅低垂看不见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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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寒风四起,转眼便是年节,景朝被灭已快半年,新朝新气象,昭国第一个年过得热热闹闹,天子站在城楼上与民同乐普天同庆。
“求主子赏。”他竟是主动求赏来了。
原本都是曾经惯常的戏码,周锦恒看得高兴了,便与萧琅淫乐一番。
这次萧琅却低头吻住周锦恒的唇,他求的不仅仅是欢好,还有五皇子从不主动给的香吻。
萧琅熟练地走到暖阁中,解下墙上镶嵌着宝石和美玉的华丽长剑,周锦恒好奢华,挂在他住处的东西都必须精美,这把剑不说实不实用,单就那些宝石美玉就值不少钱。
冷光乍现,宝剑出鞘,萧琅挥舞长剑在暖阁中为五皇子表演,曾在凤凰台两人无数次这般淫乐,由此也可见周锦恒多少还是随了前景帝的荒淫,若他得登大宝,他日必然又是一个昏君。
可萧琅不管五皇子究竟昏庸还是贤明,爱则加诸膝,他就是喜欢肆无忌惮荒淫无道的五皇子。
其实不然,周文俊给过的感情是真的,只是收回来时也毫不犹豫。
童儿手里捧着装糕饼的碟子,显然一路跑得十分急促,气喘吁吁地跑到周文俊近前,死士一把拦住童儿。
“公子路上带着吃吧。”童儿举着碟子想递给周文俊。
“你可知我是谁?”周文俊并没有让属下放童儿过来,隔着人目光柔和的看着这个孩子。
“主子忘了宫中密道?主子若想见明日早朝之时臣可带您去见他。”景朝历史悠长,如今的昭国皇宫便是曾经的景朝皇宫,没有人比五皇子更了解那座宫殿,哪怕是只有历代皇帝才能知晓的机关密道他通通熟知。
而周千曲因为是男宠的原因,为了防止悠悠众口,贺振威并没有带周千曲上殿,如今大权还未完全稳固之时贺振威多少还有些收敛,萧琅便可趁此机会在早朝时让两人见上一面。
周锦恒挑眉看向萧琅,将葡萄酒倒在他耸立着的紫柱上,“你这喂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