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话锋一转:“其实有一件事我想请教一下小余,我现在是小锦和帆云的监护人,但是帆云突然失踪了,小锦对此也是一问三不知啊,我想你跟在小锦身边也有一段时间,有没有听说过白帆云这个人呢?”
余肃恒缓缓抬头,表情有些呆滞:“认识……不,不认识……”他紧张的攥紧了衣服,开始不知所措,白厌锦终于插了一句——
“这件事跟他无关。”
青年的姿态乖顺而温柔,让白焕尘不由得把声音放轻:“哦,小余啊,第一次见面让你见笑了,我是小锦的叔叔。”他拿出了温和的面具,笼络般冲余肃恒微笑,“你跟小锦是什么关系?”
白厌锦的叔叔?那现在不就是见家长一样的情形吗。余肃恒脸上一红,下意识的看向白厌锦,发觉男人在听到白焕尘的话时明显露出不悦的表情,而他才注意到白厌锦脸上没来得及处理的刺眼伤口。
主人被这个人……余肃恒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的声音无比坚定,就算主人生气也没关系,他要保护好主人才行:“我是白先生的恋人。”
但青年仍有些坐立不安,他挽起散落在对方眼角的几缕发丝,将它们撩至耳后。从始至终余肃恒的姿态和表情充满着信任与依赖,让他心底一片柔软。“你只需要回答他的问题就好,不要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好的……”余肃恒小心的瞟了一眼胸有成竹的白焕尘,默默改了称呼,“白先生。”
白焕尘理了理凌乱的衣服,忍着撕扯脸上伤口的疼痛,看向对面已经穿好衣服局促不安的美人。
“你,咳咳……”白焕尘吐了两口带血的唾沫,眼神突然变得意味不明:“不是白帆云,那是谁?你把他关在这里?”
“你管不着。”白厌锦把他拎了起来,保镖虽迟但到,但白焕尘还不死心:“你监禁他?这是犯罪,我保证现在出去我绝对要你身败名裂。”
“你到底想怎样?”白厌锦头都快炸了,被谁看到不好偏偏被这个疯子发现了。
或许白帆云在天有灵也会原谅现在的余肃恒,而白厌锦也会原谅他自己。终于不用怀着负罪的心情跟余肃恒接吻、拥抱、做爱,终于不需要用逼迫的方式去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余肃恒已经彻彻底底属于他了,而他也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的说出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爱上了小狗。
“别怕,你没有错。”白厌锦抚摸他的后背,任由他伏在自己胸前。
白焕尘冷笑着看他们恩爱,声音里的鄙夷毫不掩饰:“我一定会找出你杀了他的证据,等着吧。”随即走出门外,在保镖的监视下异常安分的离开了别墅。
“主人……”余肃恒眼中只有白厌锦,轻轻捧着他的脸,生怕自己的力道弄疼了他,“是他打伤了主人吗,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注意白焕尘说话的对象,余肃恒死死低着头,柔软的发丝中间小小的发旋随着主人的不安微微颤抖,听到白焕尘的声音,他像是被打了一拳似的,指甲几乎把掌心抠破,下意识的接口:“是我……”
而与此同时白厌锦的声音盖过了他的:“是自杀。”
“我不信。”白焕尘没听到余肃恒的声音,只顾着跟白厌锦对峙:“他好端端怎么可能自杀?难道不是你爱而不得杀了他吗。”
房门被一个个推开,白厌锦急促的脚步从书房的方向传来,时间已经不多,但上帝果然还是眷顾着他,走廊尽头最后一个门已经打开了——
房间内全身赤裸的纤细美人,正满目惊恐的看向他。
“你,你是谁?”
“但是他明显知道。”白焕尘仿佛自己已经胜利了,继续追问余肃恒:“知道吗,我来这里没有恶意,只是想找白帆云而已,但小锦一直不让我见他。白帆云到底在哪里?”
“他,他死了。”余肃恒低下了头,再也不敢看白厌锦的脸,他好像又犯了大错,心底泛起一片绝望。
“哈哈!这就是你一直不让我知道的真相吗?”白焕尘猛地站起身来,看向依旧波澜不惊的白厌锦,一股快意与愤怒交杂在一起:“是你杀了他?”
听到这个答案,两人明显都是一惊。白焕尘开始在心底悄悄打算盘,这人说的到底有几分真假?他没听说过白厌锦有花边新闻,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恋人,跟白帆云的存在又相抵触。
白厌锦说不出是惊喜还是难过的看着他,将所有的情绪黯然压了下去。
“这样啊,那是我冒昧打扰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白焕尘乐呵呵的,完全看不出来他和白厌锦刚刚还在打架,倒显得两人关系有多好似的,“我是看着小锦长大的,他有了爱人,我很欣慰。”
“你叫什么?”他眯起眼睛,这个人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完全对上了白厌锦的胃口,而且那股软弱的气质,居然跟白帆云有几分相似。
“余肃恒。”他把衣角揪在手心,揉成一团,声音轻柔如一片羽毛。
已经许久没这样自我介绍过了,自己的名字听上去有些陌生。
“让我跟他说话,我要问清楚你是不是在犯罪。”
“问完立刻滚!”白厌锦咬咬牙,终究是妥协了,他相信现在的余肃恒一定能说出一份让双方都满意的答卷。
会面安排在另一个房间,白厌锦为了证明自己没有串供,没跟余肃恒说一句话,只站在旁边监视。布置好的桌子两侧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白厌锦给余肃恒安排了一张软垫,让他能保持一个放松的姿态。
“你做的很好。”白厌锦吩咐佣人把医药箱拿来,握住余肃恒的手,“白帆云的事迟早会被那个疯子知道,你什么也没做错。”白帆云的死讯现在被白焕尘得知,在这个节骨眼只会分散他应对股东们的精力,特别是在他钻牛角尖的认为白帆云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他杀,要寻找的证据就更多了,可惜这个方向他走的注定是一条死胡同。
“我错了,是我错了,主人。”余肃恒摇摇头,没听进白厌锦的安慰,悲戚道:“是我杀了他,是我杀了白帆云。”
白厌锦垂下眼睑,心底那份复杂的情绪逐渐平复:“你能为自己的错误悔过,已经足够了。”
白厌锦叹了口气,已经不想再理会这个疯子,比起这个人,另一个明显更值得让他关心。他转身走向余肃恒,把他从坐垫上扶起,安抚般圈在怀里。
“是我错了……”余肃恒快哭出来,张开双臂回抱住他。
他如果一开始就没有欺骗白帆云,就不用面对如今这个情形,而一错再错的害得主人不知如何是好。
白焕尘瞪大了眼,似是有些不敢置信,手里持着的摄影机却把这一幕统统记录了起来。
“白焕尘!”
终究是迟了,姗姗来迟的白厌锦把呆愣在原地的白焕尘推向地面,往他脸上狠狠抡了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