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荣回神,看着自己的手已经在他身上抹了好多白沫。他的手掌被白沫包裹,还在不知死活地研磨着男生的胸膛打转,一圈又一圈,手掌与胸膛相抵,白沫经他的手划出各式各样的形状。
严修诚呼吸有些沉重,他望着徐冬荣的眼睛,蓦然想起那晚在这里发生的事。同样是在洗手间,不清醒的男生,醉兮兮的人。
“别闹。”他头发湿透了,刘海垂落,发尾挂着水珠,与平常板正的脸不同,现在的严修诚看上去有些性感。他胸膛有些起伏,在沙哑话语之间伸手攥住了贴在自己胸前的手腕。
其实在他们的少年时代,两个人并不是没有一起洗过澡。相反,有段时间他们天天一起洗。
那个时候他们都上初中,徐冬荣很少回自己家。更多时候他都是在严修诚家里蹭吃蹭住。严父因为工作原因常常不在家,严母对徐冬荣亲之又亲,当时总是说自己又养了个儿子。在那段时间,徐冬荣就住在严修诚的房间里。他们一起学习,一起洗澡。刚开始两天他也睡在严修诚的房间里,后来被那个老爸拽了回去。
他不管那个男人的臭骂,一门心思往严家跑。他和严修诚赤裸相对的在坐在浴缸里,那段时间徐冬荣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肌肤依赖症,总喜欢蹭着严修诚的身体,将自己身上的白沫抹到他身上。
“洗澡...我的手....”
绝对是装可怜。刚才谁说没大碍的?徐冬荣咬咬牙转过身来看了几眼男生,拉着他去了浴室。
“脱吧。”
他拉开了些距离,谁知对方的手不屈不挠紧跟着。最后他只能站起来了。
“不疼了。”
说完,他作势要上床睡觉。
是了,就是这个状态。再多骂几句,想听。
怎么办,一听到你骂人,我就想到了在你身体里凶狠冲撞时你骂我混蛋的样子。
那时候,你语气会不会比现在更软一点儿,呼吸的频率会不会比现在更快一点儿,骂脏话时会不会比现在羞耻一点儿......会不会哭。
他没察觉到严修诚话语中带着笑意,只听到了那句让他崩溃的事实。
他想逃避事实,话到嘴边却被心怀不轨的人听成了欲拒还迎。
他说狗屁,他没有。
“嗯....”严修诚低头靠在徐冬荣肩膀上,一只手被绷带缠着不敢动,另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不是我说...你这也太快了.....以后有姑娘撩拨你可别这么快...说出去都丢人。”
“冬荣,好吵。”严修诚蹙起眉头,喘了两下,有磁性的声音低低柔柔的响起,激得徐冬荣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徐冬荣秒get到:“....洗你的鸡儿?”
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
严修诚忽然觉得自己刚才前摇那么长时间的羞耻都烟消云散,他点点头,闷声回应。
“没有。”他埋下头,想抱住他却没有动作。他心想,他穿着衣服,自己总不能把他弄湿了。
“冬荣....”他犹豫了下,心里燃起点儿希望:“没有不乐意。”
“你帮我洗洗...”严修诚憋了半天,说不出来那个词。
“你不用担心我比赛的事儿......医生也说没什么大碍。”
徐冬荣脸色缓和了些。他望着严修诚的脸,心里涌起一阵阵奇怪的感受,心脏酸酸胀胀,不舒服。大概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有愧于他。
他坐下来,靠在严修诚旁边抬手摸了摸他额头上的白色纱布低声问:“疼不疼?”
多少年了。他还是喜欢用白沫来包裹着他的身体。小时候,白沫会包裹着他们。他也会学着徐冬荣的样子,将白沫抹上他的身体。他们互相这样玩着,乐此不疲。成年之后,那些白色的、如同棉花糖一般柔软的白沫,在严修诚夹杂着糖云般思念的期待中,再次包裹起自己的身体来。成年后的高大身躯,再也不能被完全包裹住。
以前他不会多想,可现在他不再纯洁。严修诚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白沫,不受控制地心猿意马起来。
“松手,给你洗澡还不乐意了?”
好像这样,他们两个就混为一体了。
他总是这么想,他这样做严修诚就跟自己一样了,他们是同一种人。徐冬荣望着少年稚气纯真的笑,听到对方软糯的一句“别闹”,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很卑劣的人。
“别闹。”沙哑低沉的一声穿透了他的回忆,在时光里沉淀下来的声音不再稚嫩,却又有着出奇一致的语调。
严修诚站着不动。
徐冬荣瞪大了眼:“脱衣服也得老子给你脱?自己没长.......”
话语在眼神飘到男生胳膊上时忽然顿住。
“冬荣....”
“干嘛?”
“洗澡....”某男声音冷漠,但徐冬荣总觉得对方有装可怜的嫌疑。
多骂几句,他想象得到。
这样一张嘴不该骂脏话,可也是这样一张嘴,骂脏话最性感。
“你也挺快.....”
“放屁!你再给老子说一句?”
不知道多久后,严修诚低哼一声射了出来。一股股粘稠的白浊射满了男生的手,与沐浴露细腻的白沫交融。清香的味道中夹杂着淡淡地麝香味道,有点腥。
徐冬荣有点崩溃。
“你也硬了。”
“行。”他答应的洒脱,丝毫不在意。手掌心还有残留的白沫,就这样握住了严修诚的某物。
刚碰到那里忽然就蹦跶了一下,支棱起来了。
“操?你这就起来了?”
他出生在一个含蓄的家庭里。对他来说,关于“性”的所有形容词都是贴在徐冬荣身上的标签。他的性启蒙是徐冬荣,性幻想是徐冬荣,性实践是徐冬荣,所有所有关乎于性的知识与理解都来自于这个人。
此时此刻站在这个主人公面前,本身就含蓄内敛的他更加不好意思了。
“帮我。” 憋了半天他耳朵都红了,也只能说出一句这么模棱两可的话。
严修诚摇头。他盯着徐冬荣面无血色的脸,低头轻轻用自己的额头蹭了下他的侧脸,像只大型犬一样在他脖间拱了拱。
“你肚子还疼吗?”他闷声问着,伸出那只没摔着的胳膊,大手抚上男生的肚子轻轻揉了揉。
徐冬荣觉得这画面有些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