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放学李知凛和李帆音在车里。
李晓军接的他们。
到车进了地下车库,消失在李明镜的视野里,她才决定不去回应。
知道。李明镜含混答道。
找到垃圾桶踢一脚,桶盖自动打开,她一口把黄瓜头吐进去,上楼回房。
咔哧咔哧,在自己的房间里啃着黄瓜。
刚走到门口,水声就停止。
骤然安静的空间里,她听见男人一声轻笑。
李明镜本想返回确认身后这声模糊的轻笑,犹豫一秒,终究还是走了出去,和急匆匆赶过来的妈妈撞了个满怀。
喔哟,竟然是李知凛?
无事不登三宝殿,李知凛身为家里四个孩子里最为理想化的那个,是从来不和她这种家族亲戚眼中的堕落分子来往过多的。除此之外,家长本来就因为他是男孩儿,也不让他和自己来往。
李明镜眼睛圆睁,看起来纯净又乖巧。
你们吃完饭了?李明镜对时间没什么概念,所有注意力都给了眼前的男人。
唇上还残留着湿热的触感,就、就当被狗舔了。
该死,怎么擦不掉?李明镜咬着下唇想。
仍眩晕。她跌坐在床上,慢慢眨眼。
被推开的男人后退两步,抵在门上无所谓地道,闹得动静太大,付蓉等会又要说你。
明明是一双清纯的狗狗眼,但从中只能读出冰雪荒原的冷冽感情。
真是殷勤。
恶狠狠地把他正洗着的黄瓜抢过来,攥在手中,仰脸看他什么反应。
谁让他对她视若无睹?
一看李明因,不可避免地会沉入他漂亮的眼睛里。
他的眼睛像小狗的眼睛一样圆,眼尾下垂,长长的睫毛形成一道天然的眼线,让他的眼睛更加楚楚可怜。
不,失氧眩晕产生的错觉。
李明镜不慌不忙走到她身后,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用唇舌堵住她的嘴巴。
真是受不了,见她的第一眼,就想这样做了。
当时她在说什么?好像在和付蓉商量她的婚礼流程。
李明因目光与李知凛相接时微微颔首,并没有得到回应,但他不大在乎,找付蓉要了备用钥匙。
你姐脾气大,你要是直接开
话语被八年没见的儿子凉气漫溢的冷淡眼神截断。
这次她没那么好脾气了。
女人沉着脸,压着嗓子,踢了一脚自己房间紧闭的门。
有什么好敲的,一顿不吃又饿不死,况且你们不都是防着我吗,不让我见那谁,那我不吃饭,就可以避免啦,你们怎么会舍得让他不吃饭呢毕竟!李明镜连珠炮似的嘟嘟嘟说了一通。
天全暗了,是吃饭的时间,都过这么久了。
李明镜睁眼瞪着天花板,死人一样一动也不动。
关门关得那么响,吓死我了,不过她不自觉地弯起了眼睛,气死她了吧,小屁孩。
<h1>疯子</h1>
你总舍得回来了。李明镜趁父母不注意,溜进了一层的厨房。
时近年关,家里雇佣的佣人都回老家过年,于是李明因主动帮忙了一年生意,好不容易闲下来的父母打下手。
但倘若她决定要回应这声喇叭,那也没办法了。
不出所料,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嘴角带着笑,李明镜笑吟吟开了门,气得刚进青春期的妹妹李帆音在开门那一刻的白眼翻完后又翻了一个。
李帆音不想和这个脾气阴晴不定的女人多说,囫囵吞枣似的转达:赶快下去吃饭。
外面在下雪。
李明镜开窗,用手接住雪花,那么小的冰冷颗粒在她温暖的掌心融化。
喇叭声。显然是远处的车对她打的招呼。
你干什么?付蓉警惕地看着从厨房走出来的大女儿。
哦在厨房里的神气瞬间消失,李明镜垂下眼,就着没削皮的黄瓜啃了一口,我饿了呀。
半个月之后就是婚礼,可别节外生枝。
男人长着一张很秀静的脸蛋,因着外貌是偏女性化的原因,气质本应该很柔软谦和,可由于男人没有温度的眼眸和平直无弧的唇线,整个人的外壳貌似蒙上了薄薄的冰霜,看不清他内心的想法。
真是搞不懂他。李明镜多角度观察自然地换了蔬菜来洗的李明因,也看不出李明因任何的情绪变化。
她瞥了一眼门外,泄气地离开。自己刚才围着李明因上蹿下跳的样子,活像一只猴子
对于一个三十岁的人说,纯净和乖巧都不太合适,可如果人们不刻意去想她的年龄,并不会觉得李明镜和这两个词违和。她仿佛在十九岁心智与外貌就停止了成长。
即使李明因同这座房子里的人都十分陌生,但他还是抢先在李明镜前开头,颇有反客为主的意味。
找我们什么事?
李明因沉默不语,只静静看着她,双眸水亮亮的。
房间不算大,地暖的存在感愈发强烈,热气烘得她后背冒汗。
第三次的敲门声解救了她。
一只被抛弃在冰天雪地里的小狗,通过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的体温和纷纷不断的雪一样,来欺骗自己这里不冷。
李明镜使劲用手背擦了下嘴唇:你有病吧,对我发情做什么。
她这话说得可不客气,李明因却不是八年前那么腼腆羞涩的人了,现在听到,想笑却怕进一步激怒李明镜,只好用手捂住脸,忍笑。
他根本不可怜,骗子。
李明镜转身,准备推开他,可气力在触摸到他柔软衣料时不自觉地消失。
为了气势上压过他来,李明镜捂着胸口喘了几口气后,弱弱地骂:滚。
呜
舌头长驱直入,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刮擦着李明镜的上颚,让她想说的话都变成了色情的呜咽。
李明镜边被迫与他唇舌热烈交缠,心思不在接吻上,快要呼吸不过来边在濒临窒息的末日中仔细看他。
李明因简短道:我更了解她。
李明因打开门时,李明镜没有防备,看到正对着门的镜子里映出的人,心一下子跳起来,复又沉到最深处。
黑色卫衣灰色运动裤的男人身形高挑,走路声响不大,关门的声音更是刻意控制得很小。
门外脚步声远去,她生气地又锤了一下门。
疯女人。李帆音听到动静,嘟哝了句。
李知凛的目光投向二楼正中间的房门,又不着痕迹地顺着楼梯滑下来,最终回到了手上的kindle里。
只不过说了句小心舌头被烫呢。
闭上眼睛,缓慢呼吸。
又有人敲门。
也就洗洗菜。
李明镜看水流从他如玉的修长手指上流过。
看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