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也理解,男女朋友之间吃醋计较什么的很正常,但是徐怀柏,如你所说,我们一年半的默契。
在一起了又不是不能分手,结婚了也不是不能离,这世界总是遗憾,但有的是人在等这个遗憾。
我祝福你们温如许笑笑,神情泰然自若,长长久久。
那真是巧了。
徐怀柏抬眸,再次对上温如许的视线,不同的是,这次是坦坦荡荡地宣誓主权,凌厉之余,还漾着胜者的得意。
这个机会送得好啊,温同学,果然是高中一年半相处的默契。
你说什么?
哦,忘了。
徐怀柏大大方方地把手覆上乔烟的后腰,轻轻把人往后一带,搂在怀里。
怎么一直看我?
她笑,回身握住他的手腕,男人骨架大,摸起来偏硬,且有力,体温也高。
徐怀柏垂眸不语。
倒是温如许接了话,听起来没什么波动,是,你还有什么想问的?还想问我跟她是不是要把房开上了?
他在暗讽上回画展,徐怀柏的失言。
周遥连忙附和,又转头去问乔烟,那你留在这跟你男朋友一起?我们先去一趟医院。
完了还冲她挤眉弄眼,笑得意味深长,全然没注意到闷头先下楼的温如许,挥手道,好好玩,今晚不用跟我打电话了嗷。
乔烟扶额,好,你快去。
你好你好。
周遥眼睛都看直了,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他们三个刚刚在这里的对峙。
但乔烟显然不放心,状似无异地转移话题,周遥,你不是过敏了吗?我们先去医院吧。
乔烟轻咳一声,暂时将他们三个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抛到一边,维持表面的和平。
我男朋友。
她朝周遥扯出一个笑,眨眨眼,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哈,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我有男朋友了。
温乔烟?你怎么也在这?
周遥从里走出来,她脸颊微红,一只手扶着腰,脊背有些弯,一脸幽怨地看着乔烟,我都等好久了!刚刚发现茄子里居然有花生碎!你看看,我过敏了。
说到一半,她又猛地停住,视线落在乔烟身后的搂着她的男人身上,表情惊恐。
她对他有所亏欠,又受了他的恩,加上多日相处下来,她也的确把他当作了朋友。
她能理解他们之间紧张的气氛,却猜不透温如许对她的态度。
当年她把他甩了,他当真就一点埋怨都没有吗?还是掩饰得太好。
<h1>克制2</h1>
*
原来你说的朋友,是他?
徐怀柏少见地沉默了片刻,眼神闪烁,笑意淡下来,唇线抿直,答道。
当然,他睨着他,暖黄灯光打在漆黑眸中,却没来由地映出寒色,谢你吉言。
乔烟不是很理解温如许的意思。
嗤。
温如许半响没吭声,诡异地笑了笑,再抬头时眼神里的阴霾已经消失。
他表情变得嘲讽,嘴里溢出一声嗤笑,慢条斯理地开口,嗯,我现在知道了,不过有什么影响吗?我跟乔烟正正当当的朋友,我很欣赏她,你做男朋友的不会这么小气吧?
他甚至还颇为熟稔地将下巴搁在她瘦削的肩上,歪了歪头,不好意思啊,忘记给你介绍了,诺,我女朋友。
说完,还极其委屈地睨着乔烟,说,我还以为你跟他说过了呢。这么,我这个男朋友就那么见不得人?
没,乔烟侧头,躲避他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酥酥麻麻的,没找到机会。
姓温的,徐怀柏终于抬起头来正眼直视他,长眉微皱,眼皮褶出一道锋利的视线,我答应过她,所以不跟你计较。
况且,他嘴角微微上扬,轻快地眨了眨眼,姿态舒展,我为什么要问你这些问题?我女朋友什么样,我还不清楚?
温如许愣了瞬间,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下去,温柔的脸皮褪走,溢出心底的阴郁。
露台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徐怀柏原本得胜的神情在听完温如许的话后就消失了,整个人有些云淡风轻的样子,看着乔烟出神。
长发忽的随动作飘忽,似有似无的香气飘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她清魅的眼。
我送她去。
一直没吭声的温如许接过这茬,转身走近周遥,皱眉打量她身上的红疹子, 起了挺多的,再不去怕严重了。
啊对对对。
你好。
徐怀柏闻言抬头,抬头朝周遥礼貌性地笑笑,便再次敛眸,开始数乔烟衬衫蝴蝶结上的褶子。
他长身玉立于她身后,脊背弯成一道慵懒地弧度,空着的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扣回了领口敞开的两个扣子,遮住不该露的地方。
这这这
温如许的笑早已收起,沉默如一旁的雕塑。
徐怀柏靠着木栏,扣着乔烟的那只手没动,垂眸数着地板上的木纹。
其实每一次维护完徐怀柏,她在看向温如许时,都有浅淡而出她意料的心虚。
因为她觉得他的眼神很奇怪,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泉,看似不起一丝波澜,但一脚踏空,就会被吞吃下去,万劫不复。
然最顶上平静的表象,既像克制,又像危险。
徐怀柏捏着乔烟的手腕,不冷不热地说,说像质问,又少了几分刻薄。
她下意识道,不是。
反应片刻,她又说,还有一个女孩子,周遥,是我朋友,我们三个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