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记忆里一样,父亲叫来了会开锁的同事,把门锁给撬了。这个家庭就像个小丑,被一览无遗地围观着。她母亲彪悍的名声,也在这个大院里传开了。
而关山月知道,这只是无数争吵中微不足道的一次。
果然啊,即使生命重来,她依然还要在这黑暗的沼泽里爬行。
满脸通红的父亲拍着门叫着母亲的名字,一声又一声:你开门啊,我们嗝回来了。快点开门。
如此拍了不知道多久,母亲只回到:你这么爱喝,喝死在外面得了,你还知道有个家啊,知道回来啊,别回来了,就在外面待着呗。
至于还是幼崽形态的关山月,此时也身负父亲血脉的原罪,被一起敌视着。
那你今天来我家玩吧,我家进货了一批新的玩具,我们去玩吧。也不管关山月有什么回应,周佳佳牵起她的手就一蹦一跳地往家带去。
如此这般。尽管关山月觉得和一小屁孩真没什么可玩的,只是迫于对方实在太热情了,她不得不回应一下。
这个时代的小镇就是很无聊,电视与空调还算是个贵重物品,更别提还没有声响的手机、电脑。习惯了每晚刷着手机睡觉的关山月花了好一些日期才适应现在两手空空的生活。
父亲抱起半梦半醒的她,骂骂咧咧地往床边走去,她眼缝里看着窗外高悬的月光,心下冰凉与光亮。
既然不愿意再去死,那这次就离开吧。
关山月心下叹息,坐在墙角,倚着墙角闭眼休憩。
父亲见她这模样,怒气上头,你开不开门!你给我开门!我女儿都困了!你关我算了,你关她干嘛!给我开门!
两人唇枪舌战不停歇,关山月感觉上辈子的头痛侵袭而来。几乎又要笑出声。
童年的快乐她忘记了,但是痛苦,却不会远离。
当父亲再一次喝得醉醺醺时,她仿佛又回到了无数次呆过的黑夜。
不出所料,晚归又醉酒的父亲被母亲关在了门外,一起被拒绝的,还有父亲身旁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