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程思予,一边是沈之越。
划完她的名字,他又换了一只手,去划另一边他的名字。
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她被他压在玻璃窗上,食指被他捞在掌心。
她难以抑制地呼吸急促起来,正要换一个地方坐,他的手却伸了过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她坐在玻璃窗前,身前是半跪着的沈之越,就着屋外的光,她默默地扫视他。
半干的发格外黑亮,衬得面孔净白,低眉敛目,长睫掠下黑浓的密影。
是什么时候起,他的靠近让她难以忍受。
海蓝色的蜻蜓耳钉被放在桌面,闪着幽幽光芒。
梁上挂着的应急灯闪了两下,又灭了。
他拿着自己刚擦拭头发的毛巾,轻轻触碰她的鬓角。
他动得小心翼翼,程思予却觉得面孔发热,她偏过头去,让一室的幽暗掩住自己的羞赧。
沈之越看着耳垂上的那只耳钉,眼神放得更柔。
你还要我吗?
雨又开始下了起来,急风骤雨,扑面而来。
程思予赶忙关了窗户,等她转过身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沈之越站在门边看她。
有雨无月,但他的眼神却比月色更温柔,如水般流泻在她全身。
程思予,我现在来了。
小的时候,她是不是无比地期待过他。
他的目光凝在她的脸庞,一字一字地问。
他用手握住她的手指,向着木头窗棂伸过去。
他的食指,她的食指,并在一起,划着她从前刻下的名字。
一笔一划,两根手指在茶色的旧木纹理里,缓缓摩挲。
程思予扬首一望,没电了。
充的电被彻底耗尽,阁楼陷入一片阴暗。
她听见耳边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
耳环帮你取下来好不好?这样睡觉舒服一些。
她点了点头,把白皙的耳朵偏向他,掠开柔顺的发丝。
微凉的指尖触碰的瞬间,几乎要夺走她的呼吸。
他慢慢地走过来,她觉得心跳在加速。
她想起白天时候被他意外捕捉到的自己,那一刻也是心跳如擂。
头发湿了。他的声音轻柔如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