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区她的心还跳动剧烈。奇怪,明明昨天更亲密的事情也做了,为什么今天反应这么强烈?
白栀。
有人叫她。
临死前按自己的想法肆意妄为一回有什么不对?
想到那个干净的少年,愧疚一闪而过。
她最在乎的人始终是自己罢了。
白栀把心底的疑问吞下肚,跑回房间拿薄被给他盖上。
他在沙发睡,那她自然睡在他的床上。
他的床很大,很柔软。床单还有好闻的香气,可她根本睡不着。
当初他像舔狗一般围着她打转,可她不屑一顾,高高在上。哪怕她答应嫁给他,也是如施舍般,让他感激涕零。
现在,又轮到白栀这样。她有什么资格?吃他的用他的,还敢这样自己甩脸色。
见白栀起身,不满的叫住她:坐下!吃饭!
我吃过了。
给老子再吃点!一天天吃那么两三口饭,别人以为老子虐待你!
周海被她拆穿,心虚的嚷嚷:你知道些什么?那时候你才多大?
白栀冷笑,一脸不屑,但又什么都没说。
她那时候年纪不算小,但已经开始记事了。她妈一心想攀高枝,周海死皮赖脸每日都上门来,每回她妈都没给他好脸色。
她忍不住猜测。
后面的她就听不清楚了,可能是他们去了别的地方的原因。
直到大门再度被关上,她还安坐在地上。
白栀拿话堵他,周海被呛,面上挂不住,伸出手给她了一巴掌。
怎么和老子说话的?
打完还不解气,但瞧见她高高肿起的右半张脸,又停下手,只指着她怒声喊:我那是被你妈骗了。装的良家妇女接近我,结果呢?是个千人骑万人操的婊子!老子没感染上艾滋都是老子命大!
又威胁的冲她挥挥拳头:下次再跑我打断你的狗腿!
说完又质问白栀:你昨天跑哪儿去了?
去同学家了。
下午上完课后,她回到屋子里。满室的酒味熏的她忍不住掩鼻。
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一片残羹冷炙,地上还倒着十几个酒瓶。
她放下书包,把这里都清理干净。又翻出冰箱剩余的菜简单做了个两菜一汤。
没有哪个家长会愿意自己的孩子和她走的近的。
如果那个少年的家长知道了昨晚的事情,会怎么做呢?
她忍不住去想这个问题,可想到的每一种结局都让她不太舒服。
说完他从书包掏出一瓶牛奶和一袋小笼包。
白栀见到牛奶,嫌恶的皱起眉。她冷漠的拒绝他:谢谢,不用了。
连安被拒绝有些尴尬,但很快他又调整好状态,笑着问她: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买。
白栀绝望的看着门口,她已经预料到那个人进来看到她会是什么反应了。
她借了他衣柜里的衣服穿上,哪怕被扫地出门,她也不能衣衫不整。
少年走的时候把门关上了,她也不会傻的自投罗网。安静的坐在地板上等他们过来。
转过身一看,是连安。他见她转头,笑的有些腼腆。
有事吗?
我有东西要给你。
第二天她早早便醒了,打开冰箱找出材料随便做了点早餐放到桌上。
转身再看了一眼还睡着的人,忍不住想亲他一口,可刚凑近他就发现他睁开了眼睛。
白栀愣了一会儿,飞快的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后夺门而出。
她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心底的疑虑越来越多。
又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和想法所不耻。但她一点也不后悔。
谁知道明天出去会是什么样子?她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
房间的门没有被推开,她以为两人都出去了。走出房门,少年坐在沙发上假寐。
见到白栀,他很快又闭上眼。
他好像累了。
说着又伸手去拉白栀,被她灵活的避开。
嘿,你反了天是吧?
周海站起身来,他惊讶的发现她竟然比自己长的还高了。白栀站在那儿,一脸冷漠的睥睨。让他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她的母亲。
最后是因为她妈发现自己得了病活不了多久,才点头答应嫁给周海的。
她一直记得很清楚,她妈拿到医院报告单后的那抹坚定。
周海放肆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停在她的胸部上挪不开眼睛。他不满的砸吧嘴:怎么这么小,你妈那时候比这大多了。
白栀一言不发的听着,双手紧紧握住自己的裤腿。
周海越说越起劲:你妈那时候还带着你这个拖油瓶,老子那时候就是太心善,看你小小年纪无家可归
是你当初求我妈嫁给你。
同学?
周海眯起眼睛一脸不相信,你哪来什么同学?就你还有同学肯和你玩?他们不知道你妈
你不也知道我妈是妓女可还是娶了她吗?
六点半,周海回来了。
他见到白栀,得意的哼了一声。
算你识相,还知道自己跑回来。
迈进学校大门的那一刻,这些事情就被她抛在脑后。
对于什么时间干什么事情她一向都拎的清楚。
有时候过于理智和清醒并没有什么不好。
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
连安没说什么,点点头默默和她拉开距离。
白栀对他的知趣感到很满意。她这样说对大家都好。
她听到了门开的声音,一个人走了进来。
听声音是一个成年的男人。
会是他的家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