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狐族怎麼跟犬類一樣,這麼愛咬人呢?那日在地牢也是如此。"
白狐臉上有些髮燙。
"啊,你還記得啊?"
薑子牙側躺着看她,眼裡帶着笑。
白狐又一次看入了迷。
"你可小瞧了我狐妖。就算我身上帶傷,有些事我還是做得了的!"
白狐猶豫了一會兒:"你要不要睡到這裡來?"
她拍了拍自己石床外側的空位。
"這裡至少可以躺着,而且有被子,比較舒服些。"
"我剛剛在夢裡夢到烤魚,沒想到是真的。"
薑子牙笑了。眼前這個女人雖然長着妖艷動人的臉,時常説出來的話卻又像天真爛漫的孩子。這種反差有時候讓他覺得白狐説到底也隻是隻小狐狸,隻是長了一張魅惑的臉和誘人的身體。
見他又靠着石壁坐下,白狐問他:"你每晚都坐在那裡睡覺嗎?"
薑子牙其實疑惑這個問題很久了。他不明白爲什麼這隻修行千年的狐妖非要進宮去。如果不是這段孽緣,或許她不會有如今的遭遇。
"可能一切都是天意吧。那一日我終於可以幻化成人形。原本想着從此儘情遊曆人間,卻在那一晚遇到了蘇妲己。她不想進宮侍奉大王,竟然想自縊。我想着如若我代她進宮,她便不用去死,就頂替她進了宮。"
她看了看眼前的青年,繼續説。
"這是什麼道理?"
"好看就要多讓世人多見識呀!"
"所以當初你是因爲這個才選擇進宮的嗎?"
"醒了就吃魚吧,不過你的傷還在恢複中,少吃一些就好。"
薑子牙沒有騙她,果然她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回來了。
她看到外麵天色已黑,才髮現自己睡了這麼久。
"被咬出血了,想忘記也難。"
説着薑子牙又笑了。
"薑子牙,你笑着的時候真好看。你應該多笑一笑。"
薑子牙笑了。
"哦?你還能做什麼?"
白狐眼珠子轉了一圈,抓起他的手輕輕咬了一口。
見他沒有動作,她又補充道:"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看你坐着睡覺,很辛苦的樣子。"
薑子牙沒有拒絶,在搖曳的火光中起身到了她的石床上。
"就算你有別的意思,以你現在的傷勢,也是不可能做什麼。"
"沒錯。"
"不會不舒服嗎?"
"習慣了。"
"後來,我愛上了大王。或許我也愛上了那裡的錦衣玉食,榮華富貴。畢竟從前我隻是隻野狐狸,從未見過王宮的富麗堂皇。更沒有一個男人視我爲珍寶,甘願爲了我與天下爲敵。説到底,我也隻是這世俗世界裡的一部分,容易動心,容易被迷惑,容易陷進去無法自拔。"
薑子牙沒有再説什麼,他隻是伸手輕柔地給她擦幹了眼角的淚水。
白狐沒想到話題突然轉到這個問題上。她沉默了片刻。
"倒也不是。"
"説起來,你爲什麼要進宮呢?因爲喜歡帝辛嗎?"
"我竟然睡了大半天?"
"你的身體還在恢複中,會更容易瞌睡。這倒也沒什麼不好的。"
他仔細地挑好骨頭,把魚肉餵給她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