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从那以后，林清晏就让自己跟在他身边了。
然后慢慢地，从冷淡地，疏离地，渐渐可以说话，可以喊哥哥，可以爬到他的膝盖上去。
会被当成弟弟一样，照顾着，安慰着，宠爱着。
——哥哥
然后那人便急匆匆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从上往下，从手下面穿过，抱起了自己。
真好呢。
被哥哥温柔地对待，被哥哥抱在怀里。
这么想着。爬到了窗台上，
风吹过来，真是温柔呢。
小小的自己，抱着兔子玩偶，站在门口。
——记忆里妈妈的样子
——已经模糊不清了
“休息好了？”
“……”
“我约了医生。”
是被生理需要憋醒的。
上完厕所有想吃东西。
打开房门就闻到一股咖啡的香味。
睡到了床上。天已经亮了，只是厚厚的窗帘拉着，房间依旧昏暗。
林瑞安闭上眼，又睁开眼，睁开眼，又闭上眼。
重复几次之后，确定自己睡不着了。去行李箱里翻出一件衣服。
碎的淋漓尽致。
被自己亲手毁掉的。
“哥……”
夜晚一个人睡在陌生的房间里。白天跟保姆在一起，自己一个人玩，玩积木，拼图，木偶，机械□□。
——哥哥
那人从不理会自己，甚至连看都不看自己。
可是，
那些久远到快要忘记的相处时光，那些自以为是的惺惺相惜。
最终，就像那个花瓶一样
和想象的有些不一样的怀抱。
但是同样地让人，无法不去抓紧。
紧紧地抓住。
身子探出窗外。突然的失重感，让自己的痛觉都过了好一会才回来。
从四肢，传到心里。
大声哭起来。
——从记不清五官，甚至到后来脸轮廓都想不起来了。
——一张照片也没有
很想，被哥哥注视呢。
“……”
“不想去？”
林清晏停下脚步。
他哥在煮咖啡。
林瑞安没有走过去。
直到林清晏端着咖啡走了过来。
是一件白衬衫。
他把衬衫盖在了自己身上，再盖上被子。脸埋到被子里，像是要冬眠的地鼠。
睡了一天一夜。
林瑞安呆呆地坐在地上。
林清晏走了。
林瑞安收拾好了花瓶碎片，期间还被扎了几道口子，可是这次没人会来担心他了，他自己去上了药。
他总是可以在下午的时候偷偷看哥哥一会。
漂亮，精致的，像从画里面走出来的人。
钢琴声，叮咚，叮叮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