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她怨,她失望。
她的丈夫今晚嫖娼被抓,派出所打来电话通知她。
睡了。
好,妈你也早点休息吧。
聂路回到家拿笔在文理分科表上写下了聂亚诚的名字,又去他们屋床头柜翻了翻,打算拿点伙食费。但他没想到会在床头柜里翻到一盒万艾可和半沓避孕套。
没事啊,你爸他跑长途去了。路贞语气里有难以抑制的疲惫与不耐烦。
怎么好好地又去跑长途了?
以前的车友请他帮忙。你就先自己应付几天,他给你留了钱,你去我们房里床头柜找找。
万艾可已经吃了几颗,看包装袋里的小票,购买日期是这个月初,也就是路贞走后一个星期。聂路那一瞬间心跳如鼓擂动,脑子里各种猜想全都跑出来。
他的父亲这小半个月确实有些失常,不常在店里待着,爱跑去小巷里看人赌钱,但晚上总归是在家陪着他的,如今晚上也不归家了。
这一夜,聂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同样说不着还有千里之外的路贞。她在接到聂路的电话后就一直僵坐在床边上,卧室的窗帘没拉,屋外的滢滢月光落在地板上,她看着深绿色的窗户框,一口气堵在胸口,止不住浑身发颤。
好,对了,妈,我文理分科打算选理,告诉你一声,到时候这个表我就自己签了。
知道了,你早点回家去吧。
嗯,嘉宝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