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不思议离分别 了相十方无所有
为世广开清净道 如是净眼能观见
…………
无幻闭上眼，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无幻闭上眼，脑子里默念著刚才抄的经文。
佛身普遍诸大会 充满法界无穷尽
那人一脸为难，“可是堂主说……”
无幻沈默著，不说话，看著那随从。
随从看了看眼前的和尚，心想和尚倔脾气，劝也是没用的，只有听命去打冷水来。
字乱了。
“！！”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入眼的是一个素衣的随从，见无幻一惊，连忙惶恐道，“师傅，小的手脚重了，惊扰到师傅，请师傅降罪！降罪！”
无幻只裹了件亵衣，那是无幻原本准备洗完换上的衣服，现在却已经被他身上的水给沾湿。
水从无幻的额头滑落，经过鼻尖，经过那紧闭著的唇，顺著喉结一路下滑，最後隐没在胸膛的那一片水渍里。
萧何止突然有这样一种想法。
萧何止看著怀里的无幻，笑道，“莫非你想把自己给淹死？”
无幻瞥过头去，仍旧是那样看透尘世的眼神。
空的。
是啊，他出家何用？
“无幻……无幻…”
谁？谁在叫他？
无幻把自己的头沈进桶里，一点一点的淹没进去，井水冰冷，整个脑袋都清楚了几分。
众生痴暗常迷覆 如来为说寂静法
……
子里的圆桌前，从随身携带著的包裹里拿出纸笔，又把随身的砚台磨开了，开始抄写经文。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摩竭提国。阿兰若法菩提场中。始成正觉。其地坚固。金刚所成。上妙宝轮。及众宝华。清净摩尼。以为严饰。诸色相海。无边显现……
纸破了。
如是净眼能观见……
净眼……他哪里来得净眼？
冰冷的水，碧绿的皂角。
寂灭无性不可取 为救世间而出现
如来法王出世间 能然照世妙法灯
境界无边亦无尽 此自在名之所证
满满的一大桶水，冷得彻骨。
待侍从离去，无幻脱了僧袍，把自己浸在冰冷的水里。
虽然天气渐热，但是这深井的水，却冷得带上了些寒气。
无幻面无表情看著眼前伏地磕头的人，淡淡道，“你下去吧。”
那人又道，“师傅…我……我是来送热水的。”
无幻瞥了眼那侍从手里的铜壶，皱了皱眉，“都给你们堂主送去吧，帮我打些冷水来即可。”
目空一切，却觉得凄婉哀伤。
这样的眼，会让你觉得此人无所求，无所得，活著，也是一种负累。
17.
无幻闭著眼，下一秒，整个人就脱离了冰冷。
一张开眼，入眼的便是萧何止那张俊秀的脸孔。
萧何止低著头，发丝上仍旧低著水，身上一股熏衣的香味，显是刚才洗完身子。
年少时，法空叫无幻每日交出百篇经文。
每每交付他手，便要望著无幻好一会儿，冷冷道，“你既不悟此心，出家何用？”
出家何用？
无幻起身，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原来不过半盏茶的时间。
无幻又坐下。
……有十佛世界微尘数菩萨摩诃萨。所共围绕。其名曰普贤菩萨摩诃萨。普德最胜灯光照菩萨摩诃萨。普光师子幢菩萨摩诃萨。普宝焰妙光菩萨摩诃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