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一下微信,我给你发张照片。”
“啊?”
“别啊快登。”
鼻子不通,扁桃体肿得像个瘤儿,昏昏沉沉在家挺尸了好些天,时断时续地起热,药片冲剂吞了一堆,愣不是这两天才稍稍见好。游凯风突然打来了电话,彭小满一搭腔就是口云谷话外加烟酒嗓,搞得游凯风差点儿以为自己拨错了号,“小、小满君吧?”
“嗯。”彭小满咽了口,喉咙灼得他皱眉:“凯爷。”
“你这……怕不是变声期啊?”
“成。”
“艺考加油,十八岁快乐。”
游凯风舒张双臂,熊抱了他一记:“谢谢我佛系大班长,与君共勉,与君共勉。”
近十二点,于是作鸟兽散。
游凯风小时候还常跟游健游走在各式宴请之间,喝酒算初三那年便点亮的技能,啤的五瓶毛毛雨,白的四两不在话下。若真的饮的偏多,酒品也好,属虚浮着步子也能找回家睡觉的那挂。
缑钟齐负责送残障人士回家,叫了辆滴滴,架上陆清远的左胳膊,牵上周以庆打招呼告别。续铭半扶着门,默默盯了横躺上沙发,明显喝的有点儿偏多的李鸢一会儿,不大放心,冲着游凯风:“你也不少,我先给你俩送回家吧。”
彭小满拿开手机点开微信消息。一张李鸢的偷拍入眼,鼻梁一如往常的高挺漂亮,微微向里侧着头
“那我可能得去医院查个雄激素。”彭小满看了眼手机屏,整十二点,“是感冒了。这么晚给我电话?”
“想你了呗,你老不回来,想听听你声儿。”游凯风在那头嘻嘻笑。
“那完了,我变声期呢。”侧身把手机夹在颈窝里,彭小满背过手从包里拿水,跟着游凯风一起笑。
合门,回了包厢,游凯风凑近闭着眼皮徘徊在熟睡一线,脸上映着五彩光斑的李鸢,皱眉一愣,怔了好一会儿没说话。良久,才蹲下来耷拉着眼皮儿笑:“我靠,真他妈彗星撞地球啊……傻`逼。”
他一伸手,抹掉了李鸢淌过太阳穴的眼泪。
彭小满对着车站卫生间巨大明净的镜子,拿水揩了脸,勉强洗掉了三分之一的倦容。他皱眉,挤眼,嘟嘴,做了些表情练习。一半因为云古也是冷空气席卷,持续降温,一半因为彭俊松传染,彭小满这几天也是挣扎在换季流感里。
这儿挨着乌南江呢,别回头一个不小心,明早还得派捞尸队去江上勾你俩。
“行了,你放心。”游凯风笑,“我清醒的一着逼呢,我又开的通宵的包,实在不行我跟他在这儿睡一宿呗。”
“有事打电话。”续铭没做坚持,耳边比个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