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屏轻轻一笑,道,“你也说了,新阳到此地,一路历经艰难,没几个人不遭到意外的,到时候回禀皇帝,没有收到手谕,怕是传信人中途遭逢了意外。”
小椫沉思半响,叹道,“即便如此,也瞒不了多久。”
兰屏道,“能瞒几天是几天,这边的工程
兰屏似乎在河边站了许久,两根蟋蟀须已被冷风吹得凌乱。
小椫凑上前,幽幽地望着兰屏。
兰屏眼神哀怨,叹息道,“大哥被扣在京中,朝中风言风语,我现在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小椫甩开东方钰,气鼓鼓地在河边一块石头上坐下,不一会儿,便听到有人扬鞭策马,拎着张荒而逃的传信小将,呼啸而来。
“好,好,墨小姑子果然好身手!”围观众人高声赞叹。
墨嫣拖着逃跑的小将,神采气扬,一路接受众人称赞。
他的意思便是亲王的意思,那我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呢!小椫怒气冲冲,看兰屏近来为治水兢兢业业,好不容易有点相信兰屏不是圭石所说的谋逆小人,只如今见他这般狂妄自大,藐视君权,恐怕和圭石所说的八九不离十了。
好歹自己这段时间来一直在为他跑腿,心里头一直为他辩解,没想到他竟这么不争气!
东方钰也连忙跟了出来,劝慰道,“你别生气,兰二这么做自有他的理由。”
小椫吸了口冷冰冰的凉气,半响才道,“你既然知道,还敢胡作非为?”
兰屏道,“可是贡王不愿回京,放走了那人,皇帝必将问罪。”
小椫道,“扣下他也没用,皇帝迟早要问罪。”
五行师就是爱出风头!入行第一条圣律不得涉政难道都忘得精光了嘛!
小椫气的浑身发颤,琢磨着是不是该在入夜后找一只信鸽,将兰屏私自扣留信使之事告诉圭石僧人。
这夜里,小椫纠结万分,辗转难眠。夜半三更又从地上爬起,正要去找茅厕,却在河边瞅着一黑乎乎的人影,定睛一看,正是兰屏。
小椫推开东方钰,此时此刻她想一个人冷静冷静。
东方钰偏偏不依,絮絮叨叨又讲了一堆道理,小椫不解兰屏当初怎么就答应了东方钰的请求,带他来了越东,使得好好一个温润公子,变成了一个话痨般的田舍汉!
这简直是作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