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嗓音说话时都带着笑意,再加之沈白林左耳失聪,听来的声音不实,更是让他产生了一种刘演果然还是个孩子的错觉。
“沈白林。白林是你的字?”太子问道。
“回太子,白林是奴婢的名,奴婢没有字。”
“梁顺让你排在第九之位上,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梁顺就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也是一路提携沈白林的义父。
听到刘演揭穿了义父之意,沈白林一惊,身子晃了晃,漏了点尿出来,让沈白林的心抖了又抖。
想着想着,沈白林便跟着太子进了书房,跪在了太子面前。
“奴婢沈白林,叩见太子殿下。”
“抬起头来。”习惯了低头哈腰的小太监一时有些局促,但也慢慢抬起了头,但眼睛还是望着太子脚下,奴婢是没有资格直视位尊之人的。
心机是只有十岁的刘演从生存之道中学来的,还有从他的母后处学到的。
一路上低着头跟在刘演身后的沈白林,有些激动,激动到下身那破损的地方都有些不太对劲,险些沥出尿来。
但这尿意也被沈白林生生忍下了,这么好的差事,不能因为这样丢了。
“那孤,便赐你一个字,长平,如何?”
长平,长乐平安。
恐怕义父也没能料想到刘演的心智竟已成熟至此,但最让沈白林恐惧的事是他漏尿了,不知道太子有没有察觉。
沈白林快速抬眼看了太子一眼,只见太子干净平淡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他真的只有十岁吗?
“你义父的想法孤都清楚,你也不必惊讶。”幼年太子走到沈白林面前,“孤是太子,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知道孤为何选了你吗?”
年幼的太子声音稚嫩,偏又学着大人的语气,让沈白林多少有点不得劲。
“奴婢愚钝,不知太子用意。”
沈白林不敢抬头看走在前方年幼的太子,但是多看了几眼太子居住的东宫,之前在司礼监当差的时候,被梁总管差遣着来过一次东宫办差,那时沈白林还只是总管身边的红人,今日身份不同了,看这东宫也看出了一些不同的门道。
太子自幼便住在这东宫,自由这东西想必也是从来都没有的。
沈白林七岁前颠沛流离的日子倒是自由,可他这辈子都不想回到那自由的生活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