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还冲着月亮伸的直直的，他没有抓到月亮，但他的嘴角是上扬的。
他的周围突然开出了鲜花，粉的，红的，绿的，蓝的，所有颜色的鲜花将他簇拥着，在这广袤无垠的天地间勾勒出一幅美妙的画卷。
月亮啊，我终于得到自由了。
暮羽猛地扇动翅膀，让自己飞向高空，一米，两米，越高越好，离月亮越近越好。
空气逐渐稀薄，温度骤然降低，他却像是毫无感觉一样，凭着那股信念飞向高空，去抓到那不可能触碰到的月亮。
伸出手，张开笑靥，快了，就快了，再加把劲，我的月亮。
暮羽压抑不住内心的雀跃，他奋力一扑，努力地扇动着自己的翅膀。
他从未飞翔过，他拼尽全力稳住自己的身形，让自己尽可能地平稳。
这就是飞翔的感觉吗？
那是纯粹的黑色，毫无瑕疵的黑色，就像暮羽的眼睛，就像一块黑曜石。
这是他从未看过的暮羽，他看到的暮羽，翅膀上总是戴着一道枷锁。
原来，这才是他最美的样子。
“扑哧”！
锋利的黑羽刺入了心脏，鲜血喷溅到了暮羽的脸上。
晨星捂着心脏，难以置信地看着暮羽，双手颤抖着摇摇欲坠，直愣愣地从吊椅上滑落，摔倒在了地上。
他就要喘不过气来了，他就要睁不开眼睛了。
意识渐渐地消散，他再次抓向了那不可能触碰到的月亮，翅膀陡然停住，身体猛地下坠。
他摔倒在了厚重又柔软的草地上，鲜血将青草染上了别样的红，那双璀璨的黑翼也被鲜血点缀的别样的美丽。
微风吹起他的发丝，空气中还有这若有若无的花香，他赤裸着身体感受着自然的魅力，这是属于他的世界，这是属于他的自由！
他抬头看向月亮，远在天边，却又好似近在咫尺，仿佛只要努把力，他就能触及到月亮的皮肤。
“月亮，我来了！”
晨星笑了，意识渐渐地离开大脑，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却只能吐出一句微弱的话语：“我爱你。”
但是，暮羽没有听到，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看自己的爱人，他站在栏杆上，这里是悬崖一般的高空，下面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地。
远方是一轮明月，她似乎在召唤着暮羽。
暮羽看着手上的鲜血，浑身发颤，眼泪像是决堤大坝一般宣泄。
“对不起晨星，我爱你，但是我更爱自由。”
晨星伸出颤巍巍的手，想去抓住暮羽的手，却被他推开，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转过身去，望着天上的明月，一双纯黑的翅膀从暮羽光裸的背上展开，在这狭小的阳台上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