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归明序终于拿正眼看我了,像是在疑惑我为什么会得这种病。
我终于和他聊了起来,其他护士也不好意思待着听我们的秘密,于是悄悄离开。
大概自言自语了十分钟,归明序渐渐对我敞开心扉,听完他的话后,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所经历的一切我都想象不到,这让我清楚地意识到,邵家和归家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
归明序扭过头不理我,还是旁边的护士回答说:“是的,你们俩名字中间都是明,还挺巧的,说不定能做朋友呢。”
我听这护士的意思好像很希望归明序能有个朋友,我也不介意多个军火商朋友,于是耸耸肩道:“我是邵青的小儿子,你应该认识邵青吧?”
归明序又转过头看我,没什么表情。
这四个人同时抬头看我,很快就有护士认出我是邵明宇,惊讶地看着我。
我冲她们点点头,坐到少年旁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看上去很疑惑,但还是回答道:“归明序。”
我没兴趣听他们讲,干脆跑出去瞎逛。本来大哥不放我走,还是廖医生表示我心理没问题之后才任由我出去。
这家私立医院环境很好,后面还有个人工湖,湖面上建了几个亭子供病人休息。
我刚走近就看到有一个亭子里坐着四个人,其中一个竟是刚刚告别过的少年。
归明序有重度抑郁症,他给我看了手腕上的刀疤,身上的淤青,一个17岁的少年本应该是无比快乐的,可他却在逐渐凋零。
因为身份保密的不错,除了知道我是个十八线流量,很少有人知道我是邵家小公子,这里的三位行政护士也一样。但大哥毕竟带我来医院,很快这家医院的人应该都会知道我的身份,并且了解我的病情。
毕竟医院是个瞒不住秘密的地方。
“不知道你是什么问题,但你这状态确实不行啊,你看我,先天性饥渴,网上都是我的丑闻和照片,我也没像你这样啊。”
这姓不普通,很容易就让人想到了主城的军火世家。我小时候听说过这个家族,早期是放高利贷的,后来与香港黑道勾结,老一辈里几乎人人都坐了几年牢。直到20世纪90年代,当时的家主洗白后开始做起军火生意,短短三年就做到了最大规模。
邵家没办法和归家比,毕竟两家都不是同一性质。
“你是归家的人?”保险起见,我还是问了一声。
虽然不喜欢管别人的事,但我无法忘记他了无生机的模样。之前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死气沉沉的人,就好像下一秒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之前的我,让人没法不管。
“嗨,你在这干嘛呢?”我自来熟地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坐在他旁边的都是医院的行政护士,估计是怕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