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行李?”
杨飞白默默抱着自己的大包,他要说里面装的是玩具这人会信么?
哭唧唧,谁信谁是傻子。
“啊?要去哪儿?”难怪刚才没什么反应,原来是已经想好了要跑了。
杨飞白从来没见过黑着脸外冒黑气的严致恒,有点被吓到了。
“我,我想出去玩-”他简直要哇的一声哭出来了,运用自己当下不太灵活的脑子编了个借口出来。
绕过拐角到了玄关,他扶着鞋柜艰难的换鞋,然后手伸向门把手,觉得自由女神的召唤已经在耳边响起——
“你去哪儿?”狗屁的自由女神!
身后凉嗖嗖的声音,一听就是严致恒,杨飞白哪儿还顾着回头啊,拉开门就往外面跑,直奔电梯口。
“要是再跑就把你拴在家里。”
严致恒平平淡淡的一句让杨飞白打了个冷颤,大兄弟,你是不是不小心暴露了什么不得了的属性
——
杨飞白回房,把乱糟糟的床单扔到地上,然后埋头在枕头上,催眠自己,赶紧睡一觉,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
这是他活了这么多年总结出的对自己最有效的调整心情的方式。
确实,他又睡了一会儿,醒来精神状态好了不少,没之前那么丧了,思绪活泛起来,终于有心思理理现在的情况了。
简约好看,也不显得女气。
杨飞白抱着手看着这人弄,也不想费力气阻止,毕竟还挺好看的。
系好了,严致恒松手,任由他抬着腿晃来晃去看。
别想反抗,反抗无效。
最后一件放完,杨飞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转身,正好对上某人的胸膛,他无语的后退了一步,“麻烦离我远一点。”
严致恒抬手帮他把衣服上系乱的扣子系好,才指着指着窗边的高腿座椅跟他说道:“坐那儿。”
虽然你丫的语气挺诚恳的,但要是不过来捏住他的脸让他说不出话来的话,他说不定会考虑考虑这个提议,但也只是考虑。
“呜呜呜——”你做梦去吧!
“好的,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逃跑已然失败,他还是谈条件有用些。
“我住在这儿也可以,你不准再进我房间了!”
“为什么?”严致恒反问的极其理所当然,地方都是他的,哪个房间不能进。
严致恒看着他这样,也是没脾气了,“你安生会儿,忘了还有人想找你麻烦?”
“我去学校住,天天在学校呆着,绝对不出去半步,我发誓。”杨飞白还伸出自己爪子,颤巍巍地比了个四。
“只能在这儿住着。”这语气可一点没给商量的余地。
“喜欢和我做爱?”少年歪了下头,淡淡地说道,眼神不起波澜,甚至还有点无语。
“不是!”严致恒连忙想解释,但被杨飞白打断了。
“算了,就这样吧。”
严致恒也不给他瞎胡扯的机会了,一手把他抗到肩膀上,另一只手拿着他的包和拐杖,沿路走了回去,到了门口一脚踹开大门,把人扔到了沙发上。
虽然沙发很软,一点都没摔疼,但杨飞白还是扁了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这都是假象,他就是担心被揍。
虽然以严致恒的性格来说不会直接上手揍他,但他还是担心。
“那你跑什么?”
“我赶时间。”
经过这么多天的熟悉,他觉得自己用拐杖逃跑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在电梯门口被人拽住了。
都怪电梯太慢了!杨飞白十分气愤,想着自己在电梯口狂按电梯按钮的样子,简直跟一些恐怖片里被鬼啊杀人犯啊追的桥段有异曲同工的地方。
杨飞白被卡在电梯墙壁与某人两手臂之间,瀑布汗哗啦哗啦就下来了,只想蜷成一个鹌鹑。
他悄咪咪打开房门往外面看了几眼,餐桌被收拾整齐了,客厅电视没开,也没人,那严致恒应该去公司了吧,然后他转回去把电脑衣服手机什么的一股脑塞到包里,背在背上拄着拐杖准备出发,开始他的大冒险。
怎么可能继续在这儿住!他要离这儿越远越好!
计划都想好了,直接坐地铁去学校就行,自己的床位还在,回去继续住校。
最后,杨飞白把自己床上弄脏的床单扔给了严大总裁,耍赖道:“你弄脏的,你洗。”然后分分钟离开案发现场。
严致恒看了眼床单,然后将自己衬衫袖口卷起,拎着床单去了洗衣房。
完全没有不愿意呢 ~
“干什么啊……”杨飞白有点无语地说,“我一个糙汉子戴什么脚链啊。”
“前几天买的,送给你。”
“真的?”杨飞白狐疑地抬眼看了下严致恒,又看了看自己脚腕上闪着稀碎光芒的脚链,心里估摸这人打算干什么,前几天买的?他闲着没事给他买什么脚链,难道是没送出去转手给他的——
杨飞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看他这么正经的样子,就挪了过去。
他坐在椅子上,腿没落地,踩在椅腿上,抬眼看见严致恒抬起了他没受伤的那条腿,将手里捏着的东西系了上去。
冰冰凉凉的,是一个银色的带着些碎钻的脚链。
日哦,大哥你耳朵有问题了吧!等这人松开手,杨飞白想反驳几句,就被那人递过来的一个眼神给禁了声。
这些日子严致恒对他格外的宽容,他也就得了便宜卖乖,这么一下子才有点想起来这人刚开始接触时不太好相处的霸总风格。
最后,杨飞白在严总的监督下,把自己的行李一件件的放回了原位。
至此,严致恒已经准备换一种方式跟这个熊孩子接触了,他心里明明白白的,什么纯情表白日久生情对这个小崽子都没用,还是强势一点见效快。
杨飞白眼都瞪圆了,你他喵说为什么,抬手就扔了个抱枕过去,“我还有没有点人权了,不让走,还非得留在这儿让你强奸么?”
“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跟我在一起。”
“你这是绑架!非法拘留!”杨飞白怒了。
严致恒居高临下看着他默了几秒,“其实我不想威胁你——”
你丫这已经在威胁我了吧!杨飞白怒比中指,在心里。
“为什么?”看到他这样的态度,严致恒心里莫名窜上了点火气,对于一个晚上上了你床的人,你就这么无所谓?
“又不是没做过。”杨飞白转头不再看他,边说边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单脚跳着晃晃悠悠回去了。“我吃好了,回去睡了。”
杨飞白的态度太奇怪了,怎么也不会这么淡定吧,说实话,严致恒宁愿绞尽脑汁费大力气跟他解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轻飘飘地略过了,但看着少年眼下明显的青黑,他心疼了,就闭了嘴,不再吵他,想等他休息好了两人再好好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