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闻榆没有说话，撤了半步，让出路来。
他白了那人一眼，从门口出去了。
留在卫生间的严郅恒平白无故受到了来自一个少年的恶劣对待，还是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的那种，也没有怎样生气。他从口袋里拿出烟点上，等烟燃烧一段后，他把烟摁灭在水池的大理石台面上，抬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询问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就看到少年背过身开始呕吐起来。
杨飞白吐完，清醒了不少，打开水龙头冲走呕吐物，顺便漱了下口。
好的，好多了。
在他眼里，就像是慢动作一样。
直到那张脸出现在他的视线内，被酒精腐蚀的脑袋咔哒咔哒的转动了起来，一种窒息感紧紧摁住了他的咽喉。
严郅恒一边打开门一边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抬头对视到一个少年的眼神时，他楞了一下，但反复确认了自己的记忆，他没有见过这个少年。
胖子哼了一声，没说话。
这边杨飞白从卫生间走出来，感觉地面有点不太平，晕，他深一脚浅一脚走到洗手池边上，拿水拍了拍脸。
这酒的后劲有点大。
“打起精神来，你还有两大面的作业没写呢。”赵榆淡淡地说。
“啊——”杨飞白叹了口气，摊在椅背上，“你是魔鬼么？为什么要提醒我这么可怕的事情！”
不管发生了什么，还是这种正常的状态让人安心一些。
“可能吧。”赵榆的声音带着点不确定。
不过再这么消沉下去，总让人难受。
赵榆手伸到发呆的某人面前，打了个响指，才把他的魂唤了回来。
“没事没事，回去借你看，肯定能写完的。”赵榆安慰似的拍了拍杨飞白的肩膀，平常不接触的这么近，弄得他心里觉得有点别扭。
“谢谢榆哥！”
赵榆还在想怎么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就看见杨飞白猛地站起来。
－－
直到三人上了地铁，杨飞白仍然在发呆，双眼放空的看着难得空旷的地铁车厢。
“榆哥，这孩子怎么傻了？”胖子在赵榆耳边低声说道，“难道是让他请客大出血心疼了？”
“需要帮助么？”背后优雅的男声。
杨飞白擦了下嘴边的水渍，转过身斜了这个人一眼，扯了下嘴角。
“关你屁事，别挡路。”
怎么了？那种嫌恶的眼神让他皱了下眉。
然后就看到这个陌生的少年身子一软，靠在台子边上，发出了剧烈的咳嗽，腹腔起伏，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你——”
从胃里翻腾出来的酒精的味道，夹杂着一阵阵的眩晕感，隐隐把他带回了那个不堪回首的晚上。
他使劲甩了甩脑袋，想什么呢，深呼吸几下，让自己清醒一点，抬头看向门口，准备回去吧。
抬起头的一瞬间，卫生间的门咔嗒一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身影走了进来。
“榆哥.....”
“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
“我肚子疼，我去一趟卫生间。”杨飞白抱着自己的肚子就出去了
赵榆后知后觉的甩了甩手，总感觉上面还留了点什么软软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