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生气了。”
柳染堤站在房间中,轻轻叹口气,有些苦恼地自言自语道:“怎么办才好?”
惊刃从床榻上站起,随意披了件黑衣,将自己佩刀从地上拔起。
刃面脱离胸膛,向下滴滴答答坠着血,被袖口一抹,便转回了原本的光滑模样。
惊刃神色淡漠,袖口血泽斑驳,道:“去铸剑大会,再不赶路可就晚了。”
惊刃摇了下头。
“昨晚之事,你不必在意,”她嗓音极轻,漫不经心道,“多谢。”
柳染堤愣了,道:“什么?”
惊刃:“…………”
柳染堤五指搭在她肩膀,力道很轻,惊刃却有些别捏,缩了缩,用手腕将她推开。
“拿开。”惊刃冷声道,“别碰我。”
天下第一的名头虽响,但不自量力、前来挑战的人还是数不胜数,其中还不乏许多想要杀她的人,譬如之前深林中的那群。
惊刃倒也没多想,扶着床榻就要直起身来,结果被柳染堤给不由分说地按了回去。
“你身子虚,别起来,”柳染堤体贴道,“我去给你找衣裳与靴子。”
她说完便转身往外走,柳染堤几步跟上,道:“小刺客,小刺客,你等等我。”
这人武功不知比自己高到哪里去,真想的话随随便便就追上了,哪还轮到到她来等。
于是,惊刃冷静地没有等,扔柳染堤一人在房间中,十分淡定“碰”的关了门。
“如我所说那般,”惊刃重复道,“不必在意。”
暗卫的命比纸薄,比畜生还低贱,而寻常深闺小姐在意的所谓“清白”、“处身”——
对她而言,都不过是个笑话罢了,跟枝头枯叶,桌上尘埃一般,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柳染堤顿了顿,默默收回手来,小帘子似的眼睫垂落,小心翼翼地瞧着她。
半晌,她小声道:“小暗卫,你生气了?”
衣裳摩挲着,柳染堤从边上靠过来,膝间抵着床榻,睁大眼睛看着她,仿佛真能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惊刃:“?”
“这个,一般那事后,买的画本上都怎么说来着——”
柳染堤思忖着,忽然猛地抬头,认真道:“放心,我这去打个有钱武门,弄个几百架花轿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