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笑了笑和她道别,「奶奶。」向晚走进了又叫了一声。
「晚儿来了!快坐着,累坏了吧,大老远的跑来。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呢?
我吃不了,用不完的,浪费了。」奶奶年纪大了,笑起来满脸的皱纹,堆积在一
大眼睛,白色的百褶裙,简约大方,清清爽爽的感觉。
奶奶年纪大了,耳朵不好,自然没有听到向晚喊她,依然坐在院子里择菜。
「呦,向晚来了啊,又来看你奶奶。」说话的是这附近的妇人,很憨厚的一
比车多上不止二十倍,从车站蜿蜒着一直排到很远。她又提了两大包东西,这要
是去挤公车,准保就阵亡了。
好不容易有车愿意去,向晚撒欢的就钻进车去,不过价钱要贵一些。
「我要是真说的算,你就马上走,别出现在这里!」
「哟!这恐怕有难度,我是来看你奶奶的,又不是来找你的,你赶我走着算
是怎么回事儿啊?」
「不用不好意思,这要不是男朋友,这穷乡僻壤的,来着干什么。」
向晚越解释人家笑的越暧昧,简直是越描越黑。宁知然倒好了,在一边呵呵
的笑。向晚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就不会解释清楚吗?」
「你跟我来,不许乱说话知道吗?」
宁知然咧开嘴笑,傻傻的,却让人觉得幸福。他本来很累了,但是一见到她
就精神抖擞。他是刚下飞机,出差一周了,一回来就去找她,没想到听说她去了
向晚要吐血了,这句话他也说的出口,「路过?你去水星能路过太阳吗?」
宁知然笑了笑道:「抱歉我还没出过地球呢。向晚,我饿了,一天没吃饭了。」
他这句话说得,颇为暧昧,慵懒的神情,就好像是下班回家的丈夫对待妻子
就像此刻的宁知然一样,香烟与他,是一个点缀。
「宁知然。」向晚叫了一声。
宁知然将烟熄了,转过身来对她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尖尖的小虎牙,
这两年黎天戈一直在漂白自己的产业,可是黑道就是黑道的,你再怎么漂白,
你那钱都不干净。
郊区唯一不好的就是你打车很麻烦,即使路程远,打表钱多,的士也不愿意
途。车子一旁,站着西装革履的宁知然,衣服稍稍有一些凌乱,额前的发随着微
风浮动。
男人吸烟的时候其实很迷人的,手指微微的翘起一点点,夹着一支香烟,深
向晚急声道:「你现在在哪里?」
「路口,车开不进去了。」
「在那里等着,我马上就去!」
「向晚我真的迷路了,你能不能出来接我?」
「你车上没有导航吗?再不你去问警察。」
「你就敷衍我吧向晚。这里哪有警察啊,这么偏僻,你出来接我吧。」
「宁知然?」
「干什么每次接我电话都这么惊讶?我有那么吓人?」
「你找我有事?」
「这里空气好,安静,我一个老婆子,住不惯大城市。晚儿你上班很辛苦吧,
都瘦了。我去买菜,等会儿给你做好吃的。」
「我跟您一块去!」
说的对,这种人越是和颜悦色,就越是可怕。
「能不能给我几天时间,我总要整理一下吧。」
「可以,一周时间,下个星期我要看见你准时出现在总公司。」
起,格外的慈祥。
向晚抱住奶奶的脖子,左右的摇晃,十足的孩子气,「奶奶我想你了,一点
都不累。你要是心疼我,就搬过去跟我一起住。」
个人,和向晚也算是熟络。
「是啊,我奶奶最近还好吧。」
「好,很好的,快去吧,老太太准保高兴。」
「奶奶,我来看你了。」向晚离老远就开始喊,每次去见奶奶她都会拿出自
己最好的状态。
头发扎了个简单的马尾,依然是粉黛不施,素白的一张脸,凸显了她的一双
去,因为回来的时候很可能就是空车了。向晚拦了好几辆车,听说她要去郊区,
都摇摇头走了。
挤公车吧,向晚这样的还真没那个勇气,她看到长途汽车站那些等车的人,
「我奶奶认识你吗?知道你老几吗?」
「我是独生。」
宁知然收敛了笑意:「我去你奶奶家,买点什么吧,空着手不好。」
向晚随口就道:「要不你给钱吧,实用点。」
「那也行,你说的算。」
奶奶家,这就一边问路一边开车过来。
「向晚带男朋友来看奶奶了啊。」
「不是,阿姨你误会了,不是的。」
一样。
弄堂里来往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认得向晚的。他们两个站在这里的一会儿,
已经有好多人注意了,向晚无奈,只好点头。
格外的可爱。
「你怎么在这里?」向晚语气不善。
「我路过。」宁知然就是好脾气,怎么说都不生气。
深的吸一口,在身体里停留一会儿,然后再轻轻的吐出来,云山雾绕的。他们对
香烟的感官,就如同女人对待高跟鞋。这鞋子有时候不适合你,可因为种种的原
因,你却要去穿它。有的人你恰巧穿对了,那么这鞋子对于你就是一个点缀。
啪的一声合上电话,「奶奶,有个朋友来了,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啊!」
第四十二章苍蝇不叮无缝蛋
小弄堂前面,一辆银白色的汽车停着,灰头土脸的,看样子是刚刚经历了长
向晚仔细听了这话,身上一个激灵,「你什么意思?你在哪里?」
「你要是不来接我,我问问邻居也行,看看奶奶家是哪间屋子。」这是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晚儿谁打来的?你有事就先回去吧。」
「没有奶奶,是我同事打来的。」
同事?宁知然忍不住笑了笑,他们算哪门子同事呢?宁知然清了清喉咙,
向晚扶着奶奶进屋去收拾,刚准备走,电话就响起来。她起初以为是黎天戈
来找茬的,陌生的号码。向晚有些犹豫,还是接听了。
「向晚,我迷路了。」
向晚能有什么办法,她一直的听他摆布的,偶尔发些小脾气,也都是看准了
他不会真的把她怎样。这一次她自然还是无奈的顺从了,反抗有什么用?挣扎有
什么用?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胡乱的挣扎只能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