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cky那双绿眸闪了闪,眼底划过细细的困惑,最后又沉淀成碧色微光,声音很清晰地递到琳琅耳边“你希望我困吗?其实我想再看你一会的。”玻璃罐被他收紧五指用力地抱在怀里,似乎脑海里正在经历某种很难做出决策的挣扎。
琳琅虽然有些意外单纯少年这次格外地聪明,但想想也正常,ricky在走模特路之前本来就是某个领域的天才,变态之所以被称为变态,不正是因为他们有着优雅迷人的外表,高于常人的智商和格格不入的兴趣爱好吗?所以琳琅这会只露出个浅笑,ricky也立刻明白过来,很干脆地往床上躺去,“那我现在困了,晚安。”
他睡姿很特别,像是幼时婴儿泡在羊水里,蜷缩成一团,两手交叠,环抱在胸前,后脑勺恰好正对着琳琅的方向,茸茸的褐色发丝有几根不安分地翘起,让人顿时有种抚摸的冲动,更想做的大概还是替他盖上被子。
眨不眨盯着他,语气正经又严肃,“这个月的第十九次了,小布你怎么还没长记性?明明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其实伊伊平时很好说话,只是看起来有些凶巴巴的。”
最后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替even平反还是变相的火上浇油,琳琅很明显地看到那头蚕蛹宝宝动了一下,转过头时恰好对上双绿眸,少年明显笑得更灿烂了些,露出排漂亮的贝齿,那双眼睛也弯成半月状,“丝丝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对吧?”很莫名其妙的一个问题,琳琅有些不明所以地点头,然后就听见仅隔着道玻璃墙的少年突然张口冒出句更奇怪的话,眼底憧憬的意味也更浓,“真好,这样就快了。”
“莉莉丝,你还没告诉我,你和蕙心到底是怎么认识的?”bruce本来就是为了爱人才进来的,这期间他想过许多种方式越狱,可惜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也只是刚走出这道门,然后立刻就被诺兰发现了,明明自己确信已经破坏掉这层所有的监控,但那个人就是有办法能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连他心里的想法都猜得八/九不离十,很奇怪的一件事就是只要不出这道门,诺兰通常都不会管他们说什么或者做什么,所以bruce这会问起这样的话题来显得很坦然。
琳琅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其实在很早以前的某一世里她真实地有过这么个可爱的弟弟,可惜自己那时候斗不过有玛丽苏光环附体的女主,可爱的弟弟到最后也成了头凶恶豺狼,对那朵披着圣母外衣的白莲花言听计从,或者说爱得死去活来更为恰当,压根忘记了以前是怎么用软糯的声音喊姐姐,又是怎么说出类似“姐姐是我一个人的”,“姐姐要最喜欢我”这类充满占有欲的话,眼里乃至心里都只剩女主一个,用往昔的那些宠溺肆无忌惮做着伤害亲人的事情。
琳琅最后忍不住亲手杀了女主,然后世界崩塌,自己也因此进入惩罚世界里,遇到那个亦师亦友,明知道自己是妖女却还拼死保护的傻男人…
琳琅并没有犹豫多久,很干脆地开口回道,“几个月前在华盛顿广场遇到的,大概算见义勇为吧,我帮她抓住了抢钱包的小偷,然后就被邀请到wish&you里,说了咖啡屋名字的来历,也说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还有你为什么会被关进监狱里,其实我以前一直觉得变态是不会有感情的,不管亲情还是爱情……”说到这,她突然顿住了,沉默好几秒才补全后面半句话,“至于现在,我大概有些相信了。”
“在遇到蕙心之前,我抱着跟你一样的想法,那时候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在绘画方面没有半点天赋的女孩儿,可世事就是难以预料,缘分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不是吗?”作为地下二层唯一的一个有妇之夫,bruce本来也想日常撒撒狗粮,可惜一个毒舌一个深井冰,通常都没人愿意听他的,唯一脾气好些的ricky少年还是从异次元来的,往往两个人说话都牛头不对马嘴,互相抓不准重点,这次也毫不客气地拆台,“所以说,小布你和小j之间的也叫缘分吗?你是想出轨吗?”
bruce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反正不管他怎么否认,单纯少年依旧会把两个人当成一对,罪魁祸首其实是jake刚进鹈鹕湾自己说的那句话,他发誓,当时就只想表达下对新来犯人的强烈好奇心和探询**而已,这样的话以前也经常说,哪里知道会被记这么久,还总是被ricky当成两个人有一腿的证据扔出来,简直不能再苦逼,琳琅走过去,拿指尖戳了戳绿眸少年贴在玻璃上的那只手掌,像是在描绘纹路,“ricky,你现在困吗?要不要先休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