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从一旁的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就朝翌阳挥了过去。打一下，翌阳的身子就抖一下。
打了第一下，何天没反应过来，等翌阳妈妈打第二下，何天整个人扑了过去。
“阿姨，你别打他了。他帮我补课去了，真的，你别打了！”
翌阳看她难得的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但很快他的笑容就止住了，他看到了从电梯口冲下来的妈妈。
“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妈妈一冲下来，就朝他奔来，冷冷地怒斥道，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往他们住的那栋楼拖。
连解释的时间，她都没给他。
“我们班考数学，得一百分的只有一个，你们班呢？”
“十五个。”
“哇，你们班的人好厉害，那你考了几分？”
可是，他突然想叛逆一次，不想不吭一声地就被打了。
他妈妈打起人来可狠了，手里抓到什么就拿什么打他，有次他被妈妈用晾衣架打了，身上的红印一个礼拜都没消掉。
那次被打，就是一年级他第一次碰到何天那天。
05
何天那张卷子他们班昨天就考过了。
翌阳在车上快速地教何天改了错题，其实有好多道题目何天不是不会做，她用的方法是对的，但是她很粗心，把结果算错了。
没拦住，树枝还是落在了翌阳的肩膀上。
何天吓得眼眶都红了，她想翌阳怎么都不哭啊？
奶奶常说她能忍痛，每次
何天第一次见到这种状况，她长这么大，没少被奶奶打，可没有一次像这样让人心生惧意。
翌阳像突然哑了似的，被她妈拉着，一句话也不说。
他妈妈甚至没等回到家，就在楼下开始打他了。
“一百。”
“哇，你好聪明。”
何天从小到大就没考过一百分，对她来说，一百分都是聪明人才能考出来的，她立刻朝翌阳竖起大拇指。
因为何天推了他，妈妈给他买的新裤子上沾到了何天的尿，妈妈也以为是他尿裤子了，骂他蠢，打了他。
何天安静不了几分钟就又聒噪起来。
她一蹦一跳地走在他面前，手插着裤袋，倒退着跟他说话。
下车的时候，何天满意地将卷子收回书包里，说：“现在好了，我可以跟我家里人交差了，你也可以跟你家里人解释。”
翌阳没说话，任由何天跟着自己朝他家走。
其实他没想说谎，之前决定等何天的时候，他就做好回去挨打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