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许久没有接触专业的东西，也有些手痒。
钻葑坐着的位置，正好在摄像机的屏幕里。
谈之洲眸光定了一下，遥遥道：“钻葑，下一场内心独白的戏，你多排演几次。”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四周。
瞧见摄影师面前那几台摄像机，眼神亮了起来，“这黑驴子设备可不便宜。”
张扬当经纪人之前是摄影师出生，一眼就瞧出了现场最贵的就是那几台摄像机。
张扬拧着衣袖上的水，“在谈导面前可不敢自称什么金牌经纪人。”
大雨噼里啪啦敲打着房顶，棚内有些地方漏了水，工作人员手忙脚乱保护拍摄设备。
谈之洲确认好拍摄仪器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杨静一边把外套给钻葑披上，一边准备了热水。
接下来的戏份是剧里的重头戏，钻葑在角落里背着台词。
“哎呀呀，难得我们来躲个雨还会遇见熟人。”
听他这么问，谈之洲微微道：“小姑娘有自己的想法，暂时不想签公司。”
张扬脸色大喜，“有她其他的表演可以看一看吗？”
谈之洲放了一小段电影拍摄好的剪辑，张扬一帧一帧回看，不时大喝一声“好”。
“不错。”
谈之洲朝钻葑喊道：“可以了。”
钻葑点头。
雨完全没停下的意思，两人交流了很大一会儿。
张扬突然指着镜头里的钻葑说：“她是你新片的女主？”
谈之洲点头，“对。”
连着好几天都是山上的戏份，最近的天气受冷气团影响，天天都有雨。
今天刚拍了没一会儿，狂风四起。
黑云压过头顶，早晨的日色和晚上九十点差不多。
正在记着台词的钻葑也没多想，点点头，面对着几把椅子就表演起来。
周致在一旁听到谈之洲的话，悄声说了句老狐狸。
钻葑在那边排演着，这边谈之洲和张扬就着她的表演讨论镜头的掌握技巧。
————
在导演圈，谈之洲年龄算小的，但倒是很懂得该在什么地方花钱。
谈之洲拉了把椅子过来，“正好有些镜头上的东西想请教张总。”
“张总怎么也会来山里？”谈之洲问。
这地方远离影视城，除了来拍摄的剧组，一边很少有人。
张扬接过谈之洲递过来的毛巾，颇有几分无奈道：“为下个电影踩点，谁能想到居然碰上这么大的雨。”
帐篷内突然传来一阵陌生的声音。
钻葑回头，只看见一个长相很艺术的人往棚里走。
谈之洲愣了一下，“原来是金牌经纪人张扬张总！”
“几岁了，电影学院还是戏剧学院毕业？”
谈之洲回道：“21，非科班，临大学生。”
她以为来的人和谈之洲是朋友，想看看她的表演，也没多想。
谈之洲摁下回放键，刚刚钻葑的无实物表演完全不像是新人。
张扬来了兴致，“有意向签约的公司吗？”
“是哪家公司的新人，叫什么？”
谈之洲嘴角笑意一晃而过，“钻葑，全新人，没签任何公司、工作室。”
张扬来了兴致，身子朝前一勾，不可置信，“全新人？”
谈之洲看了看天，抓紧时间把最后一场青隐山打戏拍完。
工作人员刚把仪器收进蓝色帐篷内，大雨瓢泼而下。
蓝色棚子里突如其来一阵大风，钻葑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