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艾想了想：“是一团聚集起来的黑雾……像蜜蜂一样，黑压压一大片，但都是盯着她的。”
叶负雪若有所思地重复了“蜜蜂”两个字。
然后他轻轻拍了拍许艾的手，刚要放回去，又想起什么来，稍稍用力地拍打了一下。
电话里又静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她吧，”叶负雪说着，顿了顿，“……倒不是为了售后。”
于是事发后的第四天下午，叶家的大奔停在了学校门口。许艾下了课便直接跑来上了车，她才刚坐下，连个招呼都没来得及打，旁边的人便抓住了她的手。
“我才不想和她来往，”许艾说，“我和她气场合不来，话题也没什么好聊的，不是一路人，印象也不太好……我只是怕她如果有事的话，你又要去‘售后’……”
……不对，这里不能用“怕”来说，显得自己好像……
许艾皱了皱眉头：“反正……她现在是不是不太安全了？”
许艾也给叶负雪打过电话了。对方说了一句“糟糕”, 然后便问许艾有没有什么事。
“我没事，其他两个女生也没事, ”许艾说，“但周婷兰现在是不是就很危险了？”
叶负雪在电话里轻轻“唔”了一声, 听不出语气。
然后大奔上路了，朝着城市的另一方向。据许艾所了解的，周婷兰当天被送到医院之后，马上就转到邻市最好的骨科医院，在那里接
“那个周经理看照片不是很瘦吗？怎么你们五个人都拉不动她？”
“听说胳膊都断了？这么吓人？”
……
“不许再多管闲事，”叶负雪转过头对着她说，“都是别人家的事，不值得，不要去管。”
同样的话他说过很多遍，但这是第一次如此正经严肃地对她说——甚至还打手警告。
所以许艾虽然觉得委屈——明明不是多管闲事，是躺着中枪——她还是点点头，“哦”地应了。
然后，他一手托着她的手掌，另一只手一粒一粒地捻过她腕上的玉珠。
“……这次没碎，”许艾明白他在做什么，“我真的没事……”
“有两颗裂了，”叶负雪说，“遇到的东西长什么样？”
“未必。”叶负雪说。
许艾一愣。
“‘未必’是什么意思？”许艾说，“是哪个‘未必’？未必要售后，还是未必不安全？”
“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叶负雪说, “也不要——”
“也不要和她来往。”许艾立刻抢答。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
这几天里，许艾说得最多的就是“不知道”；一开始只是不想说, 到最后就成了懒得说。
“不知道, 真不知道，我吓都吓傻了, 哪还顾得上那么多？”
好在几天后, 来找她的人便渐渐少了——与其问她这个“三不知”, 去论坛问另外两个当事人，还来得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