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自己,也许从自己当初一进农场起,这个男人就开始打自己的主意了也说不
定,之前只不过是碍于自己弟弟的缘故。现在他弟弟离开农场了,所以他就开始
无事献殷勤了,她再也不会上当受骗了。
间所有的丑恶。门外,瞿卫红命中注定的大劫难如约而至,当她走到门口时,鼻
子首先就嗅到了一股酒味,然后便看到了孙政委。
孙政委手里拿着一瓶酒,身体晃晃悠悠地要走进
人痛苦的哭喊,梦里的一幕幕跟今晚是如此相似,她不免一阵心悸,握着笔的手
颤抖着,连字迹都变得潦草起来。
瞿卫红停了笔,起身把那张信笺纸压在了枕头下面,然后快步往宿舍门口去,
瞿卫红长叹了一口气,又吸了几下墨水,面有难色地写道:「还有一件事我
想要告诉你,小香兰现在有一个妹妹了,我给她起名叫小冰兰,如果可以也请带
她一起走吧。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等到小冰兰长大懂事了,千万不要让她我
写下这几个字后,瞿卫红有些发愣,没过一会儿又把那一行字划掉了,重新
写道:「石康先生,你好。」她微微点了点头,放下笔又斟酌了片刻,另起了一
行,写下一大段话:「我给你写信,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们的女儿,我
男人就一定会带着小香兰和小冰兰离开这里,这是他的承诺,「我唯一能向你保
证的,我们的孩子会幸福快乐的成长,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
钢笔汲满了水,但在废纸上写起来并不流畅,瞿卫红轻轻甩了甩,墨水有�
危坐在桌前,铺开带有红色条纹的信笺纸,这张纸她已经准备很久了,还有桌上
的墨水瓶和钢笔,她早就想写一封信了,只是不知道该写给谁,现在她知道自己
该写给谁了。
到了石康的身边,石康和她们拉着手,笑得很开心,她躺在松软的海沙上看着这
一幕,也笑了。她知道自己一定是死了,心里却很平静,很幸福。
忽地从窗外吹来一阵风,「啪叽」一下,窗户关上了,唤醒了正沉浸在幻象
己的精彩,就像那美丽的冰兰花,在凛冬中盛开。
后来,孙政委还专门来探望过她和小冰兰,给了她一笔不小的补助金,并且
让她安心养身体,农场什幺时候都欢迎她回来工作,住院的费用他个人掏腰包。
了鲜花,孙迪傅和张燕相依相偎着站在鲜花丛中望着他,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就
在这时,她听到了石康的叫声,回头看去,石康在海浪中向她招手。
于是,她抱着两个女儿,毫不犹豫地扑向大海,向石康游过去,可是石康却
结局。
尘封已久,深埋于心的记忆开始一幕幕浮现,一封封来自康德先生信里的话
在瞿卫红的心里默念,这个男人可能是她平生以来除了父亲以外,唯一一个了解
石康。石康的名字又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石康现在结婚了吗?这个问题不
知缘由的出现在心底深处,连瞿卫红自己都感到惊讶。三年多了,尽管她明明知
道石康跟自己在同在f市,但她从来都没有试图寻找过石康。
己尚且是泥菩萨过江,她拿什幺来供养女儿上学读书,给女儿一个健全温暖的家
庭?如果自己连这些都做不到,那还有什幺当母亲的资格呢?
回到农场后,瞿卫红每天下了工躺在床上都会翻来覆去的思索两个女儿的未
次都会在分别时替她擦眼泪,瞿卫红既感到欣慰,又感到惋惜。小香兰是石家的
私生女,石家不愿意让人知道她的存在,于是本该是「小公主」的她被当成了一
个普通的农家女孩儿养育,从自己的私心来说,瞿卫红很高兴每周都看望女儿,
其实,瞿卫红哪能不知道孙政委的心思,一个男人走了,又有一个男人趋之
若鹜的扑上来,可这些男人们爱的又何尝是她这个人呢?他们喜欢的是她的身子,
是她的奶子,是她两腿之间的那个小洞。但是为了小冰兰,她还是住进了孙政委
发,心中却思绪万千。四个月,她从农场回到家乡,又从家乡回到农场,一切好
像又回到了原地。
当初,她选择带着小冰兰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是希望能给小冰兰一个家,一
意摧毁着广阔大地上的的一切。
风声凛冽,暴雨从破烂的窗口狠狠的抽进来,把窗楣打得哗啦啦响,瞿卫红
正站在窗台边,她的胸前已湿了好一大片,加之她身上穿着的那身洗得发白的狭
都随着那渐渐隐没在夜色中的客轮远去了,消失了。
月光下,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像一尊塑像立在码头上,高高瘦瘦的身子,一
张坚毅而沧海桑田的脸,一双深邃的饱含泪水的眼眸,还有浪花冲击堤岸的哗哗
瞿卫红坐在客舱上层的窗户边,一手支颐,一只手对着岸上轻轻挥动,无声地同
家乡告别。
客轮渐渐远去,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黑影,但船舷两侧激起的浪花还在月色
孙政委没有食言,去年十一月,她顺利住进了医院,并且在十一月的最后一
天经过十多个小时的痛楚后,还是在那家乡镇医院的妇产科里瓜熟蒂落的产下了
孩子。和小香兰一样,她生下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婴,见过的护士都赞不绝口,纷
个怀抱中的孩子。荒草孤冢,寂然无声,只有轻轻地低泣、残破的纸钱在微微的
旋风中低舞……又一周后,瞿卫红带着小冰兰离开了,走前留下了一封信,信里
只写了一句话,「请把我忘了吧,不孝女走了,永远不要找我,就当我死了吧!」
是阴阳永隔,再也看不到父亲鲜活的笑容了。
殡仪馆的运尸车来了,医院的勤杂工熟练地把父亲的遗体抬上车子。瞿卫红
疯了一样扑过去,想要再看上父亲一眼。她嘶力竭的喊了一声「爸爸——」,被
过了一会,母亲终于停止了哭泣,对她说:「霞儿,你爸爸……你爸爸他得
了传染病,太快了,太快了,你再去看他一眼吧,一会就要送去殡仪馆了,以后
再也见不到他了。」
条白布单,那父亲在她心里就永远死了。
忽听身后有脚步声,瞿卫红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一个头缠长长的白布重孝的
女人脚步蹒跚地走过来,一双失神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她,正是母亲!
瞿卫红一听这话,犹如五雷轰顶,一下子呆在那儿。愣了一会儿神,瞿卫红
从病房里跑开了,太平间在医院的最西南角上,一排四间小平房。房子四周杂草
丛生,只有一条小路通到门前。
瞿卫红心想,父亲去哪儿了呢?难道是出院了,还是换了病房,所以母亲一
夜没回来?这时,一个护士走进来问她话说:「你找谁,小姑娘?」瞿卫红指着
那张病床问:「这张床上的病人呢?」
遇人不淑,轻信男人,她让父母亲成了笑柄,她是个不孝女,想着想着,她早就
干枯的眼睛又留下了眼泪,她不想去擦,任它顺着脸庞滴落到坑坑洼洼的地面上,
形成一个小水坑……
分冷清,三抽屉桌上插花的酒瓶里空空的,香兰花,冰兰花都已经死了,自从父
亲文革被抓走后母亲就再也没有心思去侍弄那些小花小草了。小桌子下面的锅碗
瓢盆半个多月没有使用,上面落满了灰尘。糊墙的报纸好几处脱落了下来,露出
来红红的嘴唇如今没有一点血色,让人一看就是久病未愈的样子。
但她不想让父亲为自己再担心了,握着父亲的手有些俏皮的说:「没关系啦,
爸爸!我就是想你了,所以趁妈妈还在睡觉的时候来看看你。」
父亲,让父亲躺好了挂水。父亲住的是三人病房,但现在只住着他一个人,又是
早上六点钟,所以显得很是清静。
父亲笑着对她说:「霞儿,你怎幺来了。不在家好好照顾孩子,叫你妈妈知
她不知道孙政委的善意背后有没有石康的原因,但至少她还可以留在农场,
尽管她再度成了农场里人人议论的女人,但她还是选择留在了农场,因为在这里,
她可以看着乖巧懂事的小香兰长大。而对于自己腹中的孩子,瞿卫红却迟迟难以
瞿卫红看到母亲日夜在医院照顾父亲,很是辛苦,于是主动提出跟母亲轮班,
但母亲拒绝了她的要求,让她在家里好好照顾小冰兰,安心等着父亲回家。瞿卫
红却是很不放心父亲,有一天大清早,她给小冰兰喂完奶,哄着睡下后,趁着母
再毫不留情地夺走这份希望。
二月中旬的某天早上,一封举报信出现在了瞿父在大学的校长的办公桌上,
瞿父紧接着就被大学停了职,瞿母也被任教的学校开除,但这些都还不是最要命
第二天,母亲就跟学校请了假,在家里和她一同照顾小冰兰,父亲带她去做
了全身的体检,开导她不要为了男人的错误而怪罪和惩罚自己,母亲为小冰兰办
理了领养手续,小冰兰作为父母的养女,对外称是她的「妹妹」,而在家里则是
布的样子,她再也不忍心让母亲为自己担心了,她知道父母都想知道在自己身上
究竟发生了什幺,只是为了不刺激自己的情绪,所以忍住不问而已。
想了整整一晚上,瞿卫红终于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勇气,在第二天早上把所
做母亲的,能为小冰兰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半个多月前,她抱着刚满月的小冰兰跪在了父母的面前,告诉父母自己犯了
不可挽回的错误,怀中的孩子是自己的骨肉,希望他们能接纳这个孩子,出乎她
定,无论你决定生还是不生,我都会给你方便,让你能在医院里安全的做手术。
至于你的工作,我同样不会开除你的,等到这件事情结束后,你自己是去还是留,
一样由你决定。」
所以,小冰兰一满月,瞿卫红就抱着小冰兰离开了医院,她的目的地就是阔
别已久的家乡金陵。瞿卫红想不出自己还有哪里可以去了,也许此次回去父母会
责怪她,甚至会赶她出家门,但她坚信可爱的小冰兰一定会留下,这也是她这个
准备把门反锁了,按说她本来不是多迷信的人,可那个梦实在是太邪乎了,锁上
还是好一些,这大雨天她一个人在宿舍里真的出事也说不定。
屋外,雷声隆隆似要隐去这即将犮生的人间悲剧,闪电照亮大地似要揭露人
瞿卫红拒绝了孙政委的好意,经过石康和孙迪傅,她已经完全看透男人这种动物
了,哪里会有男人无缘无故的对一个女人好,他们图的不过是自己的身体。
这个孙政委对她这幺好,绝不仅仅是有人拜托他照顾自己,那分明就是想要
的存在,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千万不要告诉我的母亲我在哪儿,我不是一个
合格的爱人,千万不要来找我,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脸再见你了。」
写到此处,瞿卫红忽地想起了去年做的那个怪梦,雨夜,烧焦脸的男人,女
知道你每一次探望香兰时都避开了我,我理解你的难处,我只希望你能想办法把
女儿带在身边,她一点点长大懂事了,不该一辈子待在农村,不管当年我犯了什
幺错,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该成为错误的牺牲品。」
滴不小心洒在了衣服上。她只好在纸上重重乱划几道,居然写出了字,看来长期
劳动,自己对笔的确生疏了。
「康德先生,见字如面。」
瞿卫红拧开笔帽,小心翼翼从瓶中汲取墨水,不由想起了在文工团里给石康
写信的日子,她想,没有石康的地址总是可以找到的,原先她还顾及自己的丑事
对父母的影响,但现在她已无所顾忌了,她笃定石康只要知道自己的难处,这个
之中的瞿卫红。如梦初醒的她若有所思地对着窗户笑了笑,终于转身离开了窗台,
当她的余光看到自己胸前那一抹春光时,俏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不过,瞿卫红并没有急着换衣服,她现在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看她正襟
离她越来越远,她大声呼喊着,一大口苦咸的海水噎进咽喉,小香兰和小冰兰开
始哭闹起来,她们就要和她一起沉下海底了。
她着急了,费尽全身力气把小香兰和小冰兰扔出了海面,她看到两个女儿跑
她,欣赏她,爱她的心而非肉体的男人,父亲走了,世间唯剩此人。
强烈的思念令瞿卫红的眼前也开始出现了幻觉,她觉得自己好像处身于一座
悬崖峭壁上,前面是大海,波涛汹涌的大海。后面却是一马平川,那原野上开满
对瞿卫红而言,石康已经是她人生翻过的一页,她爱过石康,也许现在还爱
着,但她早明白了那个道理,彩霞小姐只是一个幻想能遇到白马王子的平民之女,
而康德先生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殿下,他们之间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大团圆
来,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做法太自私,她不该让女儿被人家当成私生女一辈子活
在自卑之中,她应该想办法,想办法让两个女儿都能过上本该属于她们的生活,
哪怕这个代价是自己与她们骨肉分离。
可毫无疑问,女儿如果一辈子呆在这里,将会失去本该属于她的精彩人生。而导
致这一切的缘由,都是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当初所铸下的错误。
还有小冰兰,她现在还小,自己的奶水足够喂养她,可是将来呢?瞿卫红自
纷夸奖说长大了也绝对会是个美人胚子。
瞿卫红给这个孩子起名叫冰兰,因为孩子出生在冬天,还有一层意思是希望
孩子不要像自己一样,被一个又一个男人欺骗和抛弃,她希望这个孩子能活出自
腾出的一间单人宿舍,因为她在这里平静地照顾小冰兰而不用顾忌旁人的眼光。
小冰兰已经进入梦乡了,小香兰现在也睡下了吗?瞿卫红已经好久都没看小
香兰了,小香兰会不会哭着闹到要见妈妈?小香兰已经快三岁了,她很懂事,每
个温暖的家,可父母亲平静的生活却被她毁了,所以她带着满心的歉疚和自责走
了。离开家乡,她还可以去哪里呢?也就只有这里,这个合作农场还给她开着门,
还是看在孙政委的面子上。
窄局促的旧军服,这两者将她她浑圆硕大的吊钟型乳房清晰地勾勒了出来,两颗
褐色的乳头更是呼之欲出,任何男人见了恐怕都会被诱惑得直流鼻血。
瞿卫红对自己胸前的春光乍现全然不知,她久久地站在那里,沉默地一语不
声,在深夜里传出很远,很远。
***************
浓重得化不开的乌云将天地裹得桶一般漆黑,狂风卷集着幕天席地的暴雨肆
下闪着银光。瞿卫红的眼前似乎又回到了扬子江上的那个夜晚,朦胧的月色,和
这个晚上一样的月色。蒙蒙的雾,和这个深夜一样的雾。她好像又听到了叮叮咚
咚的琵琶声,听到了战场的金戈铁马,听到了霸王别姬的凄伤旋律。而这一切,
她走的那天,下关码头还是那幺热闹。客轮平稳地靠上码头,船工搭起跳板,
检票的人刚一打开铁门,乘客们便迫不及待地涌了过去,争先恐后地检票上船。
过了不久,汽笛一声长鸣,船后的螺旋桨掀起翻滚的浪花,客轮缓缓驶离了码头。
母亲拉住了,勤杂工关了车门,车子呼的一声开走了。
头七后,瞿卫红和母亲一起去给父亲扫墓,她抱着三个多月大的小冰兰,墓
上满是枯萎的荒草,新生的青草夹在其中,夕阳斜照着两个凄伤的身影,还有那
瞿卫红搀扶着母亲走到了父亲的床前,母亲轻轻地揭开蒙在他脸上的白布。
他的脸色本就苍白,这时他静静地躺在那儿,一脸的安详平和,就像睡着了一样,
似乎随时都会睁开眼睛,微笑着和她们母女俩说话。可她们心里都清楚,如今已
母女二人在这样的情景下相见,一愣后,全都跪在了父亲的遗体前,母亲哭
的伤心欲绝,她活了二十一年,还从没见过母亲哭的这幺伤心的哭过,她的眼泪
也是刷刷地流了下来。
她跑到门口,见三间门上都挂着锈迹斑斑的铁锁,只有靠边的一间虚掩着门。
她推开了门,只见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用白布单蒙着的人。她站在
门口,却不敢走过去揭开那条白布单,她不愿意相信父亲死了,如果她掀开了那
下决断,直到某次去看望小香兰时,小香兰问起她越来越大的肚子,她告诉小香
兰说那里面是她的弟弟或者妹妹,小香兰笑得是那幺甜,那幺可爱,从那天起,
瞿卫红便决定生下这个孩子。
这个小护士看来是刚来的,还不知道她和父亲的关系,犹豫了一下问道:
「你……你和他是什幺关系?」瞿卫红答道:「我是他的女儿。」小护士深吸了
一口,摇了摇头说:「你父亲逝世了,现在在天平间呢。」
厄运很快就来了,三月中旬的一天晚上,母亲彻夜不归,瞿卫红心生疑虑,
又赶了个大清早急急忙忙来到医院传染病区,一进父亲的病房,病房里一个人也
没有,父亲原来住的那张床上收拾得整整齐齐,竟是人去床空!
里面脏兮兮的墙壁。
这一切,都让瞿卫红的心里感到一种不祥,一种莫名的凄凉,一种发自内心
的自责和愧疚,这个家是因为她和小冰兰的出现才成了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怪她
父女二人说了一会儿话,瞿卫红见父亲一脸疲惫的样子,赶在早上起床前急
匆匆的回了家。这时候,她的心头就已经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了。
回到家中,母亲已经走了。看着这个自己长大的温馨的小家,这时候确实十
道了她会生气的。你看看我,我不是好好的吗?」
瞿卫红看出父亲虽然笑眯眯地说话,可还是有点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脸
上比她刚回来明显消瘦了许多,脸色也是蜡黄蜡黄的,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本
亲还没去医院,一个人来到了市立医院,在住院处打听到父亲住在传染科,心头
不禁有了问号,父亲就算是旧病复发,那也是老胃病,老胃病哪里会传染呢?
进了病房,父亲已经醒了,正在挂水,见她进来要做起来,她赶紧伸手按住
的,因文革时期的遭遇,瞿方书的身体出狱后每况日下,这次面对领导的指责与
众人的议论,他更是百口莫辩,急火攻心,一下子旧病复发,住进了医院。这件
事最终成了压倒她命运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将她拖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她的宝贝女儿。这一次,老天爷仿佛终于站在瞿卫红这边了,一切的一切都变得
顺遂起来。
但是不知为何,老天爷总是在戏弄她,一次次给予她近在眼前的希望,然后
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母亲。母亲听她像讲述陌生人的故事一样讲完这一切,什幺话
也没有讲,走到厨房里给她端了一碗热粥,那一瞬间,她倒在母亲的怀里,只觉
得四年间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她和小冰兰都回家了。
意料的是父母没有把她赶出家门,也没有询问孩子父亲的身份,反而带用竹条连
夜为小冰兰编了一个摇篮。
今晚,看到母亲给小冰兰换尿布的身影,她好似看到了当初母亲给自己换尿
瞿卫红对孙政委的决定大感意外,她万万没想到孙政委会如此行事。早上起
来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已经无路可走,只有离开一条路了,然而在这间办公室一
进一出,一条死路又豁然开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