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听你的。
听我的。
那你听吧。
这句话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话筒里只剩了嘟嘟的电子声。
屋里很黑。
宿舍里没开灯，门窗紧闭，又闷又暗。假期的学校里没什么人，往窗外看去, 连教学楼那边都是黑着灯的。
另一端又静了。
过了一会儿, 他听见有人走过来说话的声音, 蔡湛嗓子有点哑地应答着。
电话被蔡湛重新拿了起来, 他声音里是说不出的平静。
“我觉得谈恋爱太耽误时间了……我们散了吧。”他说。
第78�
我们散了吧。
宿舍的几个人也纷纷围过来帮忙，有人把体温计强行塞给蔡湛，让他夹着。
体温计冰凉，夹住的时候，蔡湛才微微有了点清醒的意思。
他没想到那场感
“你昨晚是不是没吃药啊？”
吕琰一边掀了蔡湛的被子, 一边伸手贴了贴他的额头。随即很快地把手甩开，夸张地呲了呲牙。
“您是怕哥儿几个没早点吃好吧？这脑门儿都能煎鸡蛋了！”吕琰边喊边朝其他几个人嚷嚷, “过来过来，把这玩意儿搬医院去！”
“龙哥跟你说了吗？”许淮阳说，“我留校了，暑假要住在学校。”
蔡湛怔了下，龙哥确实还没来得及跟他通风报信，但按许淮阳这意思，应该是知道龙哥在盯着他了。
“你那三千块钱我没动，我手里有来钱的门路。住在学校也可以好好学习，正好能补一下前段时间落下的分数。”许淮阳继续说道，“前段时间……名次都掉到五十开外了，这个你也知道了吧。”
许淮阳低着头，盖了盖脸。
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啊。
……
许淮阳倚坐在上铺的墙上, 放下手机,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仿佛一件大事已经完成。
就在这口气快要呼完的时候, 他忽然呼吸一滞, 胸口猛地传来一阵钝痛。
没受伤，只是痛。
“你认真的吗？”他问。
许淮阳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的。”
蔡湛那边传来一声很轻声的笑：“行吧，我听你的。”
一切都静了下来。
几秒种后, 许淮阳听见电话那端传来一通压抑着的猛咳, 然后是钢琴键被胡乱砸响的声音。
“蔡湛!”他皱皱眉, 喊了句。“怎么了！”
“松手。”蔡湛皱了皱眉，哑着嗓子说。
“操，就不松，你打我啊！”吕琰瞪着眼，“来，小酒儿，你先给这个二百五请假去……”
兵荒马乱的早晨。
“许淮阳……”蔡湛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到底怎么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蔡湛。”过了几秒，许淮阳才慢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