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王都之后去了很多地方。虽然希洛一直努力证明“只要有树的地方我就可以创造万物”,但偶尔他们还是需要下榻在城镇。每到这时魔法师就如临大敌,龟缩在旅馆里哪里也不肯去。
“无妨,”希洛微笑,“也许我可以去买点什么。”
凯勒尔上下打量了着他,“盘子里的菜叶已经被你分成碎片了,希洛。”
凯勒尔为此记仇了好几天。希洛感到十分无辜。不过这让他学会了在下一次凯勒尔让魔鸦帮忙送东西时,往包裹里面偷偷塞了一封密信。
这次回信没有隔太久。当染着红毛的黑鸦扑打着双翼落在窗台上,希洛知道他又有新的研究方向了。
“你说你想进城?”
被摁在餐桌上从背后进入的青年咿咿呜呜的呻吟着洒下一股清亮的液体,每顶一下,胸前红点就会喷出两道细白的奶汁。希洛看着浪费心疼,从桌上拿来一个空杯掐着那已经被滋养得肥硕成熟的奶头挤了满满当当。然而即使是这样,液体也仍然沿着凯勒尔结实的腹部线条不断下流,滴滴答答同地上透明的水迹混合在一起。
“再出这么多奶,等我回去翻翻变形术的手册,”希洛咬着他耳朵,“就把你变成小母牛。”
“不、不是……呜、啊……”被干得七荤八素的青年坐在他身上糊里糊涂地摇头。只是一等希洛叼住他乳尖用力吮吸,下面就又会哆嗦着涌出一股蜜液。
但不喜欢不意味着他两不能进行有价值的交流。
自上次从城里来的包裹附赠了一瓶奇奇怪怪的药剂后,他就开始对凯勒尔的“朋友”产生了一点好奇。他虽然隐居在深山老林中不同别人比较,但自认做魔药这块还是天下第一。不过他好像遇到了对手。
毕竟他还从未弄出来过能让凯勒尔哭着骑在他身上动一整晚的药。
希洛没有锁门。凯勒尔气势汹汹推开精致的雕花木门时,他正坐在桌前,扭紧一个小玻璃瓶的软木塞。
“你来了。”
他转过来看向门口。
凯勒尔越想越不对味,气得在房间里踱步转圈。若不是肚子一阵疼痛逼着他老实在床上躺好,恐怕就要冲出去抓人了。这也是最近一桩怪事。因为希洛强大的治愈能力,凯勒尔这几年从未生过病。然而最近腹部却频频绞痛,弄得他十分不爽。
过去当佣兵时他风餐露宿,再如何艰难的环境也能熬过来。只是同希洛在一起越久,身子便越来越怠惰。就像他现在明明应该出门,重新看看许久不见的家乡,却只想躺在被午后阳光晒得暖洋洋的大床上,懒散地等肚子平静下去。
他觉得最近自己容易困倦得过分了。
玛莎颔首,“不过外面那位……”她犹豫地顺着凯勒尔的视线看去,“什么都不做,真的不会怠慢了吗?”
凯勒尔摇摇头。
“这样就够了。为他准备一间客房,我们今晚在这里暂住。”
凯勒尔知道希洛如果想藏什么不可能让他看见,便也不再深究。反正魔法师身上的秘密一抓一大把,不缺这一个。
他本来是想要同希洛去见尤德尔的。因为希洛听见这事瞬间面上五颜六色的表情实在很有趣。然而不幸的是尤德尔不在家里。
“大人被调去边境整肃军队了。上次战争虽然是我们的胜利,但军队士气也遭了些损伤。王上希望借用大人曾经的威名,重组边防战线。”玛莎为他沏茶,“如果少爷有什么事情,我会转告给大人的。”
希洛抱着一个盛着些许土壤的玻璃罐推开木门。他将罐子放在桌上,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管小瓶,拧开木塞,将里面的暗红色液体一滴滴注入土壤中。
那一捧黑土动了动,片刻之间,忽然迅速生出大片大片的绿藤。绿藤爬出罐子,开满紫色的小花。然而仅仅过了一会,那些花朵就迅速枯萎,藤蔓变得暗沉,很快失去了生机。
希洛皱起眉头。
就算希洛执意要进城这件事疑点重重,能够再同亲友见面的喜悦还是胜利了。翌日他们便动身前往王都。门口的士兵换了一批人,不认识凯勒尔了。本想靠刷脸过门的他最后老老实实掏出了腰牌。他本来以为希洛会为了逃避检查直接传送进城,然而男人竟然从身上不知哪里摸出来一张羊皮纸给守卫看。凯勒尔只见那些人一下向他敬礼,恭恭敬敬将他迎了进去。
“那是什么?”等希洛过来,凯勒尔好奇伸手要抢。然而魔法师一个响指,那张羊皮纸就凭空消失了。
“秘密。”他说。
凯勒尔停下切割烤肉的刀,震惊地看着他。他们居无定所,只有王都附近森林里这所重建的小树屋作为同城中联系的固定地点而没有销毁痕迹。此地离王都不远,若是想进城,的确不是难事。
希洛点点头。“你不是和你的朋友很久没见了吗?我想也许你会想回去看看他们。”他咀嚼着嘴里的菜叶,为了照顾他那糟糕的素食审美,大鱼大肉吃惯了的凯勒尔不得不天天想办法给他弄新花样。
“是,但……”凯勒尔把那块肉用叉子戳来戳去,犹豫道,“你呆在森林里就好了。”
棉质的白色床单被奶液淫水和眼泪的混合物浸透了,一拧都能滋出水声。凯勒尔被他撞得大脑空白,什么胡话都往外冒。身体里的水却像漏了一般怎么也止不住,被希洛顶着宫口磨得浑身发颤,抱着男人脖颈讨饶。然而一旦对方放缓了速度,他又不满地主动扭腰想要更多。
希洛自下而上被他湿淋淋的眼睛看得发疯,双手用力捏紧青年柔软的胸肌。这里在药物的调养下,经过长期的亵玩变得充实饱满,随时都充盈着甜美的汁液。
两道细流倏然喷出,凯勒尔身子一阵颤抖,忽然脱了力气,倒在床上失神地望着天花板,上下两个孔泄出的液体混在一起慢慢从腿间流下。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是干净的,像一块裹满奶油的蛋糕散发着甜腻的淫靡气息。
希洛发誓他绝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习惯性将乌鸦送来的东西放在桌上等凯勒尔自己来看就离开了。然而凯勒尔以为那瓶是希洛每天让他调理身体的例行公事,看也没看就喝了下去。
于是从做完晚饭开始,青年只吃了几口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先休息。希洛不让他跑,手贴在汗津津的脖颈上摸了半天没什么发现,面前的人脸倒是越来越红。他正忧虑是不是自己这几天配的药出了问题,嘴唇就被扑过来封住了。
主动挑衅的代价当然是巨大的。
“我……”凯勒尔正要质问他,忽又垂下头。
或许是因为年岁太长,希洛说话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很正常。他活了太久,很多事若放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便是一朵转瞬即逝的浪花。不过出了一趟门。若是因为这种事情生气,希洛会觉得他在无理取闹吧。
凯勒尔睁开眼睛时,一轮清澈的满月已经挂在了半空。原来不知不觉便睡到了晚上。他在床上滚了两圈,伸了个懒腰,忽然听见门外不远传来关门的声音。
希洛回来了。
刚才还迷迷糊糊的凯勒尔一下子清醒过来,从床上一跃而起就去找人算账。
虽然他们一般是睡一张床的。但在看着自己从小长大的管家面前,他实在说不出口,怕玛莎过于激动把人家吓着了。
让凯勒尔不能理解的是希洛一直不来找他。他旁侧敲击问玛莎,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对方早就出去了。
这不科学。别说希洛平常粘他粘得就紧,一般若是进了城需要出门,更是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希洛是藏着什么秘密要去见什么人,才连他都不肯告知一声?
玫瑰花茶有些烫。凯勒尔吹了口气,小口抿掉。
尤德尔最终回到了战场上。这也许就是他的宿命。朝廷上的唇枪舌剑终究不适合沉默威严的老者,斗争结束后,他还是选择驾马扬鞭奔踏过漫漫黄沙。他是个合格的战士,为了完成朋友的嘱托而卸甲归田养大一个孩子,最后仍然要将血与骨埋在荒芜大漠之下。
“告诉他我过得很好吧。”他转头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花园里正研究墙壁藤蔓的希洛,“不必担心。”
性质还是太猛烈了。假以时日,若是这种东西能投放在人体身上,或许可以在让人短时间内爆发强烈的力量,然而后遗症却不堪设想。
不过有些不要命的疯子可能会喜欢它。
他将药剂小心放入装满软棉的木盒中,随后拾起羽毛笔沾了些墨,思索片刻,在羊皮纸上留下墨痕。他抱着盒子和火漆封好的信,走到院子里,吹哨招来了一只乌鸦。那只乌鸦头顶竖着一撮妖艳的红毛,让他想到某个不太讨喜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