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就是一条尸体。
我捂着头,“我头疼”。
他把我手扯开,“你别装了,医官给你查看过了,你根本没有问题!”
如此,我倒是希望她能就此死掉或许更好。
“太子殿下说,是自己打斗之中杀害了赤水全部生灵。可是这话说的牵强,殿下当时是何人打斗?昌昊仙君为何会突然涅盘应劫?又为何身受重伤?殿下怎么能说的如此不明不白?”
我对着群臣道,“别问了,我头疼,我不知道……”
问我赤水死伤甚重,我说确实是自己犯下的过错。
当然,也确实是我的错。
再问我详细的,我恍惚间也着实记不住。
正是赶得好不如赶得巧,我想了想这应该没有差错了吧。
现在我心里痛快多了。
就觉得半张脸火辣辣的痛。
又转过身作揖,“姐姐你真好看。”
她哭的更凶了。
我心中一慌。怎么能惹美人哭。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
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掏着耳朵,实在想说你应该多打几巴掌我耳朵可能就彻底好了。
但是洞房之夜说这个似乎不太雅。
“你做什么?!!!”
我皱着眉,我终于听清楚他这句。
我耳边火辣辣的疼。
我没理他。
我一把掀开那红色的帐子。
红色的被子哆哆嗦嗦的。
我觉得我捉奸应该是一把好手。
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
我推开了门。
我茫然不知走到了哪,突然十分想知道凤凰怎么样了。
走至凤界,被仙侍告知他并不想见我。
我心中猜测,八成他还没醒。他家里人就假借他的口吻叫人这般告诉我。
我就是觉得饿的心慌。
我很累,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每日只是觉得麻木恍惚。我也不知道现在应该是个什么心情才好。
我想着往回走,结果就走了相反的方向。
看见一切如常方稍稍安心。
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一顶粉红软轿夜里入了凤界。
听说是凤族少君昌昊新纳了个侧妃。
我将储君印宝留下。
在凡间找了很久。
可没有一个典籍记载过身体里的煞气该怎么清理和镇压。
无非就是给了我几鞭子。
我这回可算尝了尝霜华当日受的鞭刑滋味。
大丧之间,我没留在天上。
发出的声音仿佛置身于干将莫邪的打铁铺。
我根本听不清几句他说的话。
我觉得我这太子也当不长久了,哪有让一个废物当储君的。
我害死了我爹。
他还安慰我说不是我的错。
这世上哪有什么因果报应,哪有什么天道定律。
我有问题,我有病。
我不仅头疼,我还耳鸣。
就仿佛两把刀在我耳边对砍。
我是真的头痛。最近脑壳子崩的紧,跟快裂开一样。
霜华私下来找我,“你闭口不谈那只鸟。你在替他掩盖些什么是不是?”
我哪里有什么掩盖的呢,掩盖他扑在我身上替我挡煞气?
霜华那日赶到,他水系法术,清除了魃火。立下了大功。
我与他们,断断续续的说起来神女魃。众人虽然都相信,只是不见她的踪迹。不知是死是活。
如果她还在世,可能过得仍旧是不为人知的夜中清除煞气,白日躲在某一处山洞中燃烧自己的生活。
妈了个巴子,我要是不是看你弱不禁风的一只鸟,我也给你一嘴巴子。
他父亲原也不待见我,我把他儿子害的差点劫没历成,又魂飞魄散。
是我我也生气。而且我不仅会生气,我应该会把这个祸害了所有人的混账一刀斩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每日在作什么,神智恍惚的度了一些时日。
啊,是了!好像不太合礼。
我应该送上礼物。又从怀中摸了半天方摸出一对玉镯。放在被子上。
我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带出来一对镯子。
我看着他,“我没做什么。你们继续。”
我转身要走。
突然想起来见着这样的美人不能这样无礼。
我舔了舔嘴边,还挺咸的。
凤凰盯着我,双手捧着我的脸。
把我五官都揉捏皱了。
我实在想看看她长得什么样子。我掀开了被子。
那新娘子吓得捂着头尖叫。
她光着身子,穿着红肚兜。
床上突然坐起来一个人。
我看了他一眼,这应该是我的凤凰吧。
他走过来像是要抓我。又像是跟我说什么,我耳鸣的厉害根本听不见,不过想来也就是叫我名字。
我好想看看他今夜的新娘长什么。
我就这么直直的走到他的新房。
我虽然没来过凤界,但是凤凰他的气息能让我很快察觉他的位置。
冷清了许久,难得的热闹了一回。
我站在一丛紫色的鸢尾花旁立了半晌,心想,看来他醒了。很好。
脚步抬不动,我原本想去云周山或者须迷山他的药田里刨几根山药红薯烤来吃。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发狂。若是叫人发现了怎么办。
若是被发现了,他父君会不会当真一刀宰了他。
我有空了时常在凤界边上转悠。
我爹身亡之时,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这丧事又是全的谁的哀思?
如此无用之事,我不要做。
果然,奏折跟雪片子一样呈上来。
也就是参我德不配位,没什么新说辞。
我伤了赤水生灵的事,也可大可小。
什么天道不可抗,那都是安慰人心的技法。
我做的每一个选择,都不是被人左右,都是我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若说这还能怪天?那都是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