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牙,似是要将我千刀万剐。
那玉公子早就哭做了一团,趴跪在地上。
皇上看了我一眼,却伸手掂起来玉公子,长剑一横,当下就要结果了他的性命。
我看着这眼前妙人,只觉得遍体生寒,倒像张着一口血盆大口就要将我吃掉。
我吓得躲在地上两手捂住脑袋。
那猛兽却没扑下来。
我用手背擦着唇角,“玉公子你做什么?!”
他笑了笑,趴在我身上,“衾寒帐冷,今后我经常来找你给你暖被窝,你看好不好?”
我推开他,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衣裳裹紧了,“不必了,你快快回去吧,叫皇上知道,我吃罪不起。”
他打凡间回来,就变得愈发端正。
我去接他,他还是那规规矩矩温润如玉的好弟弟。
只是眼神却在不时闪避我。
后来我从下界地灵的口中听闻了一星半点的消息,霜华君在人间六十年,大多都是疯癫之态。饱尝劫数之痛。
我想了半天,在凡间过得这么惨,回来还要挨打。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他足足在思过崖待满了一百八十日,日日饱受鞭刑之苦。听说神界的鞭刑比凡间的凌迟还要厉害。
一鞭劈开神魂。却又散不了。
二鞭……
天界没有这说法,但我到底觉得有些道理。
果然,到了那一日霜华从下界回来。
我高高高兴兴的去迎他。
“……不要……不要……”
我不知道那人听不听的见我说的话。
只觉的两股间,突然被他手指插了进去。
这不过是一直没有放在明处说的一桩事。
所以这件婚事我并没有太大意外。
不过这个储君之位来的莫名奇妙,我上有兄,下有弟,各个比我强上百余。就连尚且年幼的堂弟东极,也是一副大有作为之相。
而我那弟弟霜华君此时也不知道在哪历练。
看来他果然还是比我天资高,我却连个劫都历不满。
没想到,我弟还没回来。
我知那最后一句,只有两字,不过是一个“阿珂”。
庆明帝二年。人间帝王,他疯了。
凡间大旱三年。
我后退了两步,扔了灯罩,点燃了身后帘幔。
我身上甚冷。置身火中,却并不觉得痛。
世上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他冷声恨道,“你且等着,我先杀了他,再来结果了你!”
皇上转而看着他,“偷了朕的丹药,做的这等好事。你算盘打的好呀!”
说时迟那时快,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却觉得有人黏黏糊糊摸上我的腰身,那手摸的我甚是舒服。
“珂儿,玉儿来伺候你开不开心。”
我眼皮抬不动,只觉得一个光溜溜的身子滑进了我的被窝。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伸手就抓住了那剑。
血溅寒光剑,吴钩起霜雪。
我看着他道,“圣上,男欢女爱,罪不至死。勿要再造杀业了!”
我抬头一看,皇上穿着一身单衣拖着一柄长剑。
两眼目眦欲裂。
他站在门口盯着我,双手发着抖。
他笑,“皇上又怎么知道?珂儿,我能伺候的你很舒服的,你来试试。”
说着就要向我扑来。
野僧曾言,美人如猛虎。
他在我身上舔舐着我。
我终于一口气血翻涌而上,陡然睁开了眼。
我将他推开,呕在地上一滩血唾。
他课业更加勤勉。
却和承烨走的越来越近,实在叫我吃味。
霜华君,他恐怕在凡间沾惹了什么了不得的情债。
神仙和凡人也不是不能生情,只是凡人寿数甚短,仙人又极是长情。一世一生的轮回又极为磨人。为求长相厮守,难保不做出什么有违天道的事情。
这条天规以前也没有的,后来出了几幢事情,渐渐就被写在了天规里。
没有哪个神仙能忍受的了第二鞭,他们会痛的只想魂飞魄散。
我时常去山后远远的看他。
也曾去求母亲,但是众人只是摇头叹气。一副讳莫如深的神色。
他却没来得及回宫,从天门口就直接被送上了思过崖。
父神道,神魂归位,前缘尽散。
如今就老老实实在这里领罚吧。
端的为何选了我做储君,这着实叫人费解。
霜华又一直在下界不回来,又是叫我心中没来由的心慌。
凡界有双生子,心同一脉,互有感应之说。
我爹爹就给我定下与西方凤族少君昌昊的婚约。
并且把我立为了九重天的储君。
实话实说,昌昊打小同我相识,也不知道怎么的,众人也早就将我俩视作了一对。
我比六十年劫满要提前回来了。
父神神色不太好,见我回来只是微笑赞许。
又道我在凡间短短些许年,那些记忆也是无用,就直接在我神魂归位之时抹了去。
玻璃灯被我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响。
屋外的风声雷声,人生呼救声乱做一团。
我看着被众人拉出宫外的一身明黄之人,闭上了眼。那人发出一声呼啸,长透云霄。
天上惊雷不断。
我站起身来,桌上一盏明灯。我将它抱在怀中。
世有抱薪者,冻毙霜雪中。
他把手伸进了我的衣裳。
我身子伐的很,却努力睁眼。
倒像是鬼压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