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此时看不见,感觉就万分清晰起来。
“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出来!”
我站了起来,拿东西往四周扔。
那么只有可能,是别的东西的影响的我。
我心中生出一种畏惧。
我下身现在硬的很,又是那种难耐的滋味。
“他日若是你要杀我,本君自当敬候尊驾。”
我睁开眼,仍旧是一片大雾。
我喘着粗气坐起。刚刚不知道怎么又睡着了。
他哈哈大笑,“你鼻子最灵。”
我一口吞下去,又夹了一块,“蜂蜜栀子酥。”
“没错。”
这人说话很好听,人也温柔,定是个谦谦君子。又给我讲了许多这里的风土见闻,史说典故。后来许是累了,我昏沉犯困,隐隐约约的觉得他将我放在床上,还给我掖了掖被子。
我心中安然,放心的呼呼大睡起来。
我是听着外面的鸟叫声醒来了。
我道,“我叫他一声师父,就一日不敢欺师灭祖。日后凭他差遣,自当赴汤蹈火。”
他道,“既然如此,若我帮了你,你就应我一个心愿如何?”
“什么心愿?”
我道,“我是魅,但是灵窍未通。所以修行不了。他带我找通灵窍的办法。”
他突然笑出来,“原来是这样,可巧,我倒是有办法能帮你。”
我一听,红薯都忘了吃了,“你……我……”
我不说话,只听见那边隐隐有什么撞墙的声音。
“你快劝劝吧,那傻子快把自己头撞碎了。”
我恨声道,“你若不是非让他观摩一番,何至于此。”
他问道,“不开心了?可能,你师父死了,死了自然就顾不上来找你了。”
“不可能,我师父是云周山的仙君,本事很大的。”
他笑,“好吧好吧”,说着却递给我一块烤红薯。
“你有急事么?”
“对啊,我要离开这里,我师父与人打架,我得知道他如今怎样了。”
“你师父对你很重要?”
我面上尴尬,将水饮干净。
又向他要了一杯。
他倒了一杯递给我,又道,“须迷山上有一种独有的月迷草,我来采这个。”
我急切问道,“那你能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么?”
他轻声道,“可以,但不是现在。这里的月迷津,只有每个月十五的辰时才能通行,那时大雾散去,须迷川就会有河道显现出来,接通天际。你若愿意,可以在这里住上几天。”
我仿佛在书上读到过这个,心中确然他并没骗我,“对不起,我刚刚对你那样说话。”
“你别靠近我!”
他倒止住脚步了。
我想了一下,“这么大的雾,你能看见我?”
承烨冲着另外一边道,“你这小子,看来不会用炉鼎,日后别养几只炉鼎自己没用成,倒先叫人榨干了。你父亲没给你养几房姬妾么,你刚刚也就是解了他的瘾头,你看好,我教你用。”
“承烨!你干什么!你放开他!”
我只觉两腿间一痛,认命的闭上眼。体内源源不断的热流迅速从身上流失。
果然,一个犹如翠竹的声音,“对不起,我看你睡着了,不想惊着你。”
我警戒着,摸着旁边一个竹竿护在身边,“那你为什么刚刚不出声?!你是谁?”
“我只是一个……于你很陌生的人。你在害怕么?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似乎朝我走近了几步。
我将衣领松了松。
陡然间。
“谁?是谁?!”
我从怀中摸出龙角和凤凰心。
将它们扔到一边,最后还是又摸了回来。
这接二连三的怪梦,绝不可能是我的梦。
他从我身上起来,冲那边道,“行了,你走吧,听他的找广樾仙翁要丹药去,别惦记这个……小恶魔了。”
听他这个形容,我突然觉得很好笑。
那边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今日放了我,他日我不会放过你!”
我一边嚼,一边指着另外的东西,“桂子灵米粥,香笋,香芋……”我一样一样点出来,问道,“对不对哥哥?”
他笑起来,“一样没错,但是你怎么知道我是哥哥的?”
“醒了?昨日没来的及给你做点吃的,你就睡着了。我做了早点,你来尝尝。”
我摸着爬起来,闻着香味,准确找到放满食物的桌子。
我十分高兴,摸起来筷子,搛了一块,“这是荷花糕,是不是?”
“如今还没想到,日后想到了再同你要。也不会叫你为难。”
“只一个心愿,你亏不亏?”
“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他笑道,“我可以帮你的。”
我拘谨道,“可我没什么好东西可以报答你,我只有两件东西都是别人的,还要还回去……”
“我不要你报答,难道你师父帮你,你也报答他么?你又要怎么报答他呢?”
我一闻就知道烤的甚是香甜。
一边吃一边道,“我师父若是不惦记着我也罢,他徒子徒孙那么多,自然不能够因为我一个而不顾及大家。所以我得多惦记他一些,而且若不是为了帮我治病,他也不会出山,更不会跟人打架。我只想知道他怎么样,受没受伤。”
他半晌,说了一句,“原来这样,那你又得了什么病?”
“我师父自然很重要的。”
他笑了笑,“你师父许是都没想着你,不然他怎么不来找你。”
我默然不语。
我点头,“有急用是么?”
“自然。”
我叹了一口气,“都怪我贪睡,一不小心撞到这里。结果白白要被困几日。”
他好像笑了笑,端给我一杯水,“我看你出了许多汗,喝些水吧。”
我端着杯子,半晌道,“你在这种地方住是做什么?我刚刚在山上转了一圈,这里除了大雾和草木。难道景色很好么?”
他握着我手上的杯子,我感觉到他含着笑意,“我若是想对你做不利的事,此时你看不见,最是再容易不过。所以水放心喝,没有毒。”
他道,“对,我能看见。”
“你住在这里?是这里的主人?”
“我在这里住过。”
“承烨!!!你会害死他的!”
身上的人笑起来,“他这个身体是个好东西,你不知道么,他就是个天生做炉鼎的。你不干他……他一日不舒服……”,他一边动作,嘴中发出发出快慰的喟叹。
不知多久,我咬着的嘴唇突然一热,“咬那么紧干什么,都流血了。还是怕太舒服了发出什么声音吓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