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弗青预约的谈话时间结束还有一个半小时。以往在弗青预约的时间里,都是由他自己主导谈话,对于弗青来说,冯声可真不是个合格的心理医生。往往是助手来提醒时间结束,他才会示意弗青中断,他从来没有发现两个小时的诊疗竟然这样漫长无措。
“冯老师……”冯声心不在焉整理着去拜访言鹊强时要用的文件,抬头猝不及防撞上两片柔软的唇瓣。他想退出这个意外的错误,却被弗青牢牢箍住头颅。
弗青的手上的力气是野蛮的,唇舌却是温柔的。舌尖从冯声的唇角一直勾勒到到唇珠,用牙齿轻叼住他的下唇,含在嘴里舔弄,顺着唇瓣的纹理吮吸。他掐着冯声的下颌,去追逐冯声的舌头。冯声一边躲藏,弗青一路追逐。在口腔里一阵粗鲁的搅动过后,两块滑腻的舌侧缠在一起,像羊毛和玻璃棒,柔软光滑的两条擦出游离的电子,逃逸到彼此交融的口水里。
“怎么会呢?我相信冯老师的魅力。”弗青在说这话时,整个上半身都趴到办公桌上,他嘴巴里玫瑰和薄荷的香气清晰凛冽,在冯声鼻尖上扇动蝶翼。他一路敞开的领口,一直为冯声的视线开放到松垮的裤腰上。
泛着萤光的乳晕,和浑身斑驳的吻痕袒露进冯声眼底,和言鹊强那具干瘦而淫乱的身体重叠起来……
冯声垂下视线:“谢谢。”
冯声的舌头被勾进弗青嘴里,弗青的齿尖划过冯声的舌面,玫瑰糖的余香洗去咖啡酸味和苦涩,薄荷的凉爽刺激着冯声的泪腺。他被洗劫成弗青的甜美凛冽。
弗青跪坐在冯老师的办公桌上完成了这个吻。离开冯老师的口腔之后,他眷恋地亲着他的唇角,用舌尖去勾镜片后面湿润的眼角。他的眼神隔在雾气之后,闪着虔诚的光芒。
“不用客气。”
在人与人的交往过程中,总是需要各种客套的话术,来把谈话润色得不那么干瘪。但是弗青好像听不懂这种客套,或是习惯性恃靓行凶。因此在说完“谢谢”之后,冯声有些后悔,他担心弗青问他“冯老师准备怎样谢我?”,继而顺理成章地提出不平等条约,从他身上大肆掠夺民脂民膏。
但是弗青却退回那张属于访客的沙发里,系上了胸前的扣子:“没什么。”
冯声这下可以确定,自他对弗青的口交说了“抱歉”之后,弗青对他狂热的追求降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