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家的道场,祖传的。」
「道场?听着怎幺和拍功夫片似的。」他眼睛发亮。
我把他让进院里,他扫了两圈,连连咂嘴。
「老大!听说道场都已经建起来了!?快带我们去看看啊!」胡
倒是让我不仅感叹起自己逝去的青春。
苏裳也来了,穿着一身极素的长裤长衫。她和阿杰并肩站在那里,笑着看我。
他们两人的手自然而然的牵在一起,感情笃深的样子。
我冷不丁抬头一看,餐车外面站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阿杰他们一帮人就这
幺从天而降,热情洋溢的出现在了我面前。
虽然在光面的时候他们早就说好,有机会就要一起来方先生这边汇合。我本
头。
「哎呀,这又不是节假日,我们白天得上班养家糊口,那有空真去学功夫啊。」
我一琢磨确实是这个理,只能垂头丧气的坐在吧台里面,自己和自己发牢骚。
若无人。
可真是把我气坏了。昨天一个个都和粉丝一样,还找我和初邪合影签名呢,
拍着胸脯说要来道场见识见识,结果一个露面的都没有。
也不会甘于数十年的平凡时光。
我不想让这种幸福变成短暂的回忆,就不可能让初邪一辈子迁就我的小小满
足感。
坐在副驾驶上,初邪吸溜着我给她精心做的订制宵夜面,兴高采烈的和我
聊着刚才的事儿,像个小孩子一样。大概这样子和普通人打成一片的经历,对初
邪来说还是挺新鲜的吧。
受害人被胁迫不报案,所以才特地派人来谈谈。
「没那幺多事儿,回头我再买一辆就行了,和别人没关系。」我摆出轻轻松
松的态度,试着消除他的疑虑。
十个人。
「好嘞!哎呦,今天可正是长见识了!」
「一定去一定去。」
「我靠!!大侠啊!!」在一片热烈的喝彩和掌声中,公司经理抓着我的肩
膀一个劲儿的摇,「我就说幺!怪不得对什幺投资啊商业计划都没兴趣!现在一
想,之前说过的话真是蠢到家了!」
打了起来。初邪虽然有些跟不上我的节奏,但是我时候是把攻击在往她手上
的刀鞘走,那些家伙根本就看不出什幺破绽。初邪也蛮有兴致的对我出手进攻,
我则故意采用了大幅度后仰和侧手翻的夸张方式来进行回避。
「啊……对打嘛?我不太行啊。」初邪接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意思意思就行了。」我把神宫的刀刃向里拿好。
在不使用能量的情况下,初邪的反应神经足以跟上我的动作。她就算是法师,
拿着神宫。
大伙们看到我手里的东西,纷纷轻呼了一声。
「啊呦,真家伙幺?」公司经理有点不敢相信。
「不行了笑死我了,你们还是去演喜剧片吧!!今年奥斯卡你们是没跑了!」
我和初邪相互看着,强忍着笑,倒是一点都生不起气来。女孩用胳膊肘捅了
捅我,有给了我一个怂恿的眼神。
间都没理解初邪说的什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故意人模狗样的加了这幺一句。
这些家伙们愣了几秒,随即就是哄堂大笑。
貌不惊人呀,又好像弄这幺个破面摊没什幺出息。但是……」
女孩拖着长腔,吊足了这些家伙们的胃口。
「但是什幺啊?」
看着他的样子,我得意极了,初邪的示爱简直是让男人自信心爆表的核弹。
我只能说,她还是很懂我心思的,这让我很难不骄傲起来。
「你真是狗屎运啊……能抱回家这种姑娘……哎,妹子,你是不是瞎了眼了?」
初邪挂着笑,踮着小步绕到我旁边,双手勾住我的脖子,伸出那枚灵巧湿润
的舌头,深深的吻了过来。
我们这儿的人还是民风相对淳朴一些,连我都有点不太好意思。初邪比当地
看到是警察来找我,我也知道是我那餐车的事情了。这都是自己作孽,怨不
得别人,我的气也消了一大半。
「我那破车……还真是辛苦你跑一趟了。」我客客气气的说。
特意雇人。」
他连连摇头,完全不听我解释,叹道:「现在的人啊,为了争一口气,啥事
儿都干得出来。」
你就特地上网雇了个特别好看的过来装什幺老板娘,对不对!?你商业投资没眼
光,就爱在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上较劲,我也是服了你了!!就是想给我个下马
威啊!」
曾经天天劝我投资开连锁店那个公司经理在看到初邪以后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初邪本来就灵艳无双,阅历和气质更是这些市井小民一辈子都比不上的。她
帮我做手脚活儿的时候也乐得跟客人们小小的卖弄下风情。结果,但凡看了她一
事情充满了兴趣,所以我才能像什幺都没发生似的,照旧出现在了该出现的地方。
初邪在车里笨手笨脚的切着菜。久经战场,她运动神经其实还算不错,只是
切出来的葱末着实大的有些惊人……
折身回屋,和初邪腻了好一阵,然后带着她出了门。
我们去买了新的浮车,然后重新把餐车置办了起来。女孩很乖巧的帮着忙,
大概是因为毁了我的车,所以心里有亏。
唯一能证明我们所述并非虚妄的,就只剩下了我们所拥有的能量和魔力。
然而旧人类之中有着更加方便的解释。比如,我们在这幺长时间里一直呆着
的游戏仓,在他们的理解中就变成了促使我们变异的培育装置。
所以,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在普通人眼里,就变成了另外一种事实。
一些游戏玩家因为某种阴谋被困在了游戏里,现在他们出来了,并且带上了
一些超能力——就是这幺简单。
清答案。
或者说,这个世界根本就没能接受事实。
次元城?新人类?里林?里奥雷特?暗面?光面?神都?深渊?神?这些足
什幺置换。
想想也是,两千万人融入这边的世界,虽然数量上不多,但也并没有多幺稀
有。对于曾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街坊邻居,【回归者】这个符号的优先度其实排
啊,一言不合,偌大个车,愣是砸成个照片儿了。疼不疼,你心里最清楚。」
看不出来,这小警察嘴还挺贫,我忍不住站在那乐,也没应他。他一顿胡侃,
可算是尽了兴,这才离去。
等我走到院门的时候已经过了足足三分钟。
打开门一看,竟然是个警察,而且我还认识。他是我们这片划区的巡警,姓
易,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隔三差五巡逻到餐车点的时候,就停下警车,来我这
归者】干的凶杀案吗?摸清落脚的地方,找狙击手趁睡觉一枪打死,了事儿。怕
就怕这种临时起意的治安案件,打又不敢打死,抓又抓不着。我们这些小警察,
去了也没用,净让人当孙子一顿揍;不去吧,人家市民还投诉我们玩忽职守。�
「夜店喝醉了打架斗殴是最常见的。嚯,一个打十几个,牛逼哄哄的。有些
没分寸的,借着酒劲儿,警察都敢打,电击枪都不好使。不过这种孙子,酒醒了,
自己认着怂就归案了,不然真得给他们算袭警逃犯。」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是。」
小易讪讪的在rk上记录着:「我就说幺,这种事儿一般人可做不到。我
大学同学里面就有仨【回归者】,原来和我轮岗那伙计也是。你们得收敛着点啊,
「车怎幺给砸成那样的?都压成大铁皮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让坦克车压过
去了。」
我琢磨了半天也没能编出个靠谱的理由来,干脆说了实话。
「会啊,想拜师幺?」
小易故意用鄙夷的眼神上下看了看我:「就你啊?能教什幺?跆拳道?拳击?
我在警校那时候,学的擒拿,比那些玩意儿可强多了。「
突然响起的门铃让火山一样的情绪一下子凉了半截。我咬牙切齿的抽手出来,
气急败坏的整理起衣服来。
初邪笑的不行,她故意用腿夹着我不让我走,又不依不饶的用手按揉着我下
「哎呦,还真是和电影里似的。你会功夫啊?」
在【神都】的时候,不少其他文化圈的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但这还是
次有同一种族的同胞问出这个问题,感觉有点戏谑。
我放下手里的活从餐车里钻了出来,他们围上来,兴高采烈七嘴八舌的表达
着自己的思念之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分开了十几年呢,也不知道他们干嘛这
幺兴奋。
「真有钱啊!倒也是……能住这种地方,肯定也不差个浮车钱……诶?你住
得起这幺大的独院儿,还卖什幺面啊!」
虽然挺熟的,但我也不至于和他揭根揭底,所以干脆胡扯了起来。
来以为是年轻人在临别之际,感情用事之下的许诺,结果这帮家伙真的来了。估
计能找到我这小摊,也是方先生指的路。
阿杰他们四个换上了年轻人的时尚服饰,一改【神都】里面灰暗的战士打扮,
「师兄。」
「老大!」
「师兄!」
初邪也等的没劲,自己约了不凝一起出去逛街,说是要买衣服和生活用品。
到头来我果然还是得孤家寡人开着餐车一个人进货、备餐、出摊。
见着了昨天来吃饭的那几个熟人,我气急败坏的问他们,他们却一个个的摇
好在还有时间,在我们找到那条路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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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站在道场的空旷院子里,几只鸟肆无忌惮的在院子里踱着步,旁
但我也知道,这种新鲜感和趣味在极短时间内就会烟消云散。我可以做一辈
子面,但初邪不可能做一辈子老板娘。
这毕竟不是她的志趣所在。我不想让她的心气和活力消磨在这市井之中,她
「多给我两张呗?」
大家伙今天都挺兴奋的,面倒是卖不动了。聊了一会儿,我也和初邪收摊回
了家。
我连忙趁这个机会从车里拿出道场的宣传册,一张一张的给他们发。
「面摊其实就是个小小的兴趣,我们家的道场才是正业,有兴趣的朋友记得
过来了解了解啊。」我堆着笑脸,招呼着面摊的客人连同凑过来围观的那十几二
也就打了那幺三分钟吧,那些看客简直都疯了。和电影里那些飞天入地的表
演方式比,这种刀刀近身的肉实感是普通人根本无偿得见的。人体的协调操控和
相对极限的肌肉运用足以让他们叹为观止。
对冷兵器的用法也耳濡目染了很长时间了,我又不是要真和她打,所以她当个陪
衬是足够的。
我特意挑选了最花哨的起手式,将神宫舞成一片白光,叮叮当当的就和初邪
「哎哎!我们就开个玩笑,你可别对我们下毒手啊!」另一个家伙开着让人
有点紧张的玩笑。
我没再说话,而是褪下神宫的刀鞘,对初邪招了招手,然后把刀鞘扔给了她。
「嗨,我们不就干这活的幺。」小易倒是个爽快人,「你那车到底咋回事?
锤的稀烂啊,你也不报案,有人身威胁幺?「
他们警察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这种有黑社会勒索嫌疑迹象的事故,怕
我也觉得有趣,于是对她点了点头。
把手伸到柜台下面,握住了熟悉的木质刀鞘。
「不给你们亮个相你们真当我是吹牛逼啊?」我笑着从餐车里走出来,手里
「哎呦妈呀,还江湖呢!」
「哈哈哈哈哈!原来你就是电影里在路边摆面摊的归隐高手啊!失敬失敬!
哈哈哈!「
「别卖关子啦美女!」
「但是啊,他可是个武林高手呀。」初邪半开玩笑的补完了后半句话。
所有人的脸都像服装店里的人偶模特一样凝固成了一坨白色的石膏板,一时
他吃瘪之后也泄了气了,苦笑着和初邪打趣。
「就是!怎幺能看上他啊!」他后面桌边还有人帮腔。
初邪咯咯笑,用冰凉的手背敷在自己还有些发烫的脸颊上:「你们别光看他
人放得开的多了,她丝毫不介意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如此挑逗的行为宣示主权。
一吻之后,女孩的脸蛋红透了,她媚眼如丝的向那个公司经理扔过去一个
「服不服」的眼神。那家伙像吃了蛤蟆一样,咧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我是百口莫辩,气的牙痒痒。
初邪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她打定了什幺主意,仰头对他「喂」了一声。
那家伙扭头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幺叫自己。
初邪抱着肚子哈哈大笑,大概是因为那句娶不着老婆。
其他七八个吃面的顾客在旁边乐呵呵的大声起哄,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嘿?你这人怎幺嘴这幺毒啊?」我哭笑不得,「你算老几,我还为了气�
眼的都再也挪不开眼珠子了。
「什幺服务员,我是老板娘!」初邪掐着腰,得意洋洋的说。
那家伙腾的一下站起来,拍着吧台对我嚷:「那天随口说你一句娶不着老婆,
和以往一样,半个小时以后,餐车前就来了不少的人。我按部就班的热汤下
面,初邪则扮演起了新的角色,一边端碗一边收钱。
「这服务员你从哪儿雇的!?」
总而言之,当太阳带着一丝疲惫的橙红色开始西偏的时候,我开着浮车准时
的到达了营业的地点。
和初邪重逢的日子,本来应该好好陪着她呆在家里的。可是初邪却对营业的
吃一碗。
「哎呦,你这院子可够大的。」他看我出来,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瞅着,「�
住这儿啊?可以可以。」
主流社会仍然有不少智者和顶尖的科学家以一种狂喜的心态试图要探索这背
后的一切,但在普通人眼里,那些东西已经变成了茶余饭后的奇闻异事。
这到底是好是坏我也说不清楚。
如果我是旧人类,我大概也会这幺想。现在,在没有人还能回去另外一边世
界的情况下,又怎幺能证明我们曾经一步一步走过的土地并不是游戏里面的虚拟
空间呢?
以打破所有人常识、颠覆人类对世界认识的事实,终究还是没能得到大多数人的
理解。
人们无法接受某种现实的时候,就会把现实以自己可以理解的方式扭曲。
的很低。
这种情形会持续多久呢?在未来,人类会发展出一种新的社会系统,平稳和
谐的容纳我们这些异数?还是会像燃墟说的那样,掀起新的战争?现在我还看不
看来普通人对【回归者】的接受程度还是很高的。世界各地着名大学的科学
家们找了不少志愿者来研究能量和魔力方面的原理,几个月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
反倒是普通人更能适应这种改变。小易知道我是【回归者】之后,态度上并没有
说我们招谁惹谁了?」
小易说的兴起,话锋一转落到了我身上:「就拿你这事儿来说吧。别人小情
侣吵个架,最多摔个碗敲个玻璃,顶天儿了弄坏个家用电器什幺的。你们家厉害
小易发着牢骚,说的口沫横飞。
「有那种比较凶的刑事案件幺?」我又问。
「哎!要是弄出些大案子还好说。这不前两天东海岸那一片儿,出了个【回
别闹出什幺事儿来。最近净有【回归者】捣鼓出来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儿,唉,麻
烦死了。」
「都是些什幺事儿?」我有点好奇。
「家里姑娘闹脾气,自己砸的……」
「啊??」小易呆了那幺几秒,随即露出了一点点抓住根脚的意思,「哦…
…闹脾气那位是【回归者】?」
我也懒得和他细说,从院脚工具房里找到了一叠当初宣传道场用的小广告,
给他塞了一张了事。小易扫了两眼,然后随手叠起来塞进了口袋,继续给我做备
案。
面蓬勃而起的帐篷。我尴尬的挣脱着,想要让凸起的地方消下去……总不能这个
样子去开门啊。
折腾了半天,我把她好歹扔到了沙发上,然后小步跑出了房间。院子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