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七睁眼,里头盛满了惊恐,他方一张嘴,痛苦的低-吟便止不住流出。
“ 啊。。。”
“ 回。。。回圣上的话,奴才才。。。不疼。”
然虽未躲避,这姿态也绝非是迎合,紧闭的眼,咬出血的嘴唇,瑟瑟发抖的身躯与止不住的冷汗无一不再昭示着他的痛苦与惧怕。
但他不敢出声。
上头人越瞧越恼,越恼就越是凶残,越凶残魏七就越是恐惧。
靠里处明黄床幔似湖面上的微波,一阵阵浮动。黏糊糊的水声隐隐自空隙间溢出,多情而靡艳。
龙塌里皇帝的动作却很是凶残,力道大得毫不留情,不见怜惜。
魏七躺在他身下,面朝着人,双腿曲折大开,腿间褶皱的疤痕一览无余无遮无挡。
皇帝见他有些委屈又惧怕的模样觉着可乐,好歹还有点子人气了。
出息。
“ 退下。”
呵。
两人身体紧密相连,心思却迥然不同。
天子头一回生出些许挫败感,恨恨地提起魏七的头,道:“ 笑。”
魏七没听见,他很痛,腿间疤痕被皇帝的腹部皮肉磨得似烈火炙烤般难受。
“ 回圣上的话,奴才疼。” 魏七垂着眼,低低怯怯道。
“ 疼就出声儿。” 皇帝嗤笑。
“ 嗻。”
这奴才怎的尽喜欢些酸巴巴的玩意儿。
皇帝只是瞧着就快要倒了牙。
虽不是了不起的东西,宫里下头人孝敬上头的也寻常。然吃食这等东西带到御前便犯了忌讳,有违宫规。
“ 不疼你咬它做什么” 他的手指缓缓摩挲魏七冒血的唇。
后者吃痛皱眉,却不敢答。
皇帝手下力道加重。
终于,在瞧见魏七嘴角的血迹晕开后,皇帝忍无可忍了。
距那事已过去半月有余,现下是期间第三回 幸他,头一回安抚过后这奴才应承地很好,可第二日仍旧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皇帝扣住魏七的下颌,手指粗暴地掰开他的口齿,凑近了低语,“ 痛么?”
他欲伸手去掩,却有心无力,只因这会子双手皆在死死揪着身下的褥子。
若非如此,魏七会想要躲避。
不能逃,逃跑的下场有多惨烈他再知晓不过。
“ 嗻。”
魏七最后被扣了一月的俸禄以示惩戒,东西也不知被扔去了哪。
亥时(九点)养心殿西暖阁内,孔雀蓝釉暗刻麒麟纹三足香炉里染着合欢香,不远处朱红条几上几盏油灯静静地发出暖融融的橙黄微光,使得偌大空寂的暖阁也柔和许多。
“ 朕叫你笑。” 句中带着狠厉。
魏七这回听着了,却疑心是听错。
他茫然地望着皇帝,黑漆漆的眼珠子上尤沾水光。
魏七叫出声儿,细细地带着恐惧,谁听了都知他现下不好过。
出了声就再也忍不住要哭,眼泪蜿蜒而下,与冷汗混成一处。
皇帝暗想,朕的塌上躺过不知多少人,从未见谁似你一般难过,不是承-欢反倒像是在受刑。
“ 安喜看着罚。”
“ 嗻。” 得,白跑一回。
魏七眼睁睁地看着前一刻还在怀里的点心被安喜唤来的奴才拿走,一时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