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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女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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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女侠传(0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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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把刀从刀鞘里拔出来,因为她是来求人的,不想失手伤着了登云山的人。围着她的三个人衣衫褴褛,中间那个壮得像头牛,手里握着一杆生了锈的铁枪。另外两个比较瘦小一些,他们一人拿着一根木棒。他们好像都没有听见她说什么,只是盯着她上下打量。顾大嫂注意到那个壮汉额头上鼓起一个包,像是一个天生的肉瘤。

那壮汉看了一会儿,对其他两人道:“这女人黑是黑了些,或许寨主会喜欢这种女人。咱们且将她拿下,献给寨主,换回三叔的命。给我上!”话音还没落,另外两个家伙已经举起木棒向她打来。顾大嫂无奈,只好抽出刀来抵挡。她能看出来,这两人虽然瘦瘦的,身手却小觑不得。他们两人一前一后,互相配合,将顾大嫂逼得顾此失彼,左右躲闪。

几个回合后,顾大嫂的火气上来了,她抡起刀来,‘咔嚓’一声,将其中一人手里的木棒劈成了两截。这时另一人的木棒已经打到了她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她忍痛抓住木棒,飞起左脚,正踢中那人的胸脯。那人惨叫一声往后倒了,然后顺着山坡滚了下去。这时她听见身后有动静,急忙一闪身,那个壮汉的铁枪几乎是贴着她肩膀上的皮肉刺了过去。

登云山

登云山不高,离登州城只有二十多里路。只是,上山的路高低不平,骑马根本没法上去,因此登州的官军剿匪捕盗也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顾大嫂天没亮就怀里揣着些银两,背上背着些干粮,腰里挎着一口刀去登云山找帮手去了。

她要找的人名叫邹渊,绰号‘出林龙’。他在登云山落草为寇,为人很讲义气。有一次为了替一个朋友出气,他来到十里牌挑战顾大嫂。两人大打了一场,后来被在场的其他江湖人士劝和了。从那以后,他们两个反倒成了朋友。邹渊每次来顾大嫂的店里喝酒,她都热情招待。顾大嫂知道,邹渊心里对她有那么些意思,只是从来没有明说。她也觉得邹渊这人不错,不过他是个打家劫舍的强盗,不是一个能托付终身的人。自从她嫁给孙新后,邹渊就再也没有来过十里牌。

孙新道:“娘子何出此言?你是我娘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孙新好歹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岂能贪生怕死,见死不救?再说他们两个是你的兄弟,难道就不是我的兄弟?”

顾大嫂道:“既如此,你有何计较能救我这两个兄弟?”孙新道:“在大狱中是县官不如现管。我等与包节级有仇,哪怕是花钱买通了知府也不一定有用。何况知府本来就与我哥哥不和,他绝不会去理会两个无名犯人的死活。这事我看除了劫狱,别无他法!”

孙新又道:“劫狱靠你我再加上店里的几个伙计,肯定人手不够。你认识不少江湖上的好汉,有没有可以帮得上忙的人?我哥哥那里有十来个靠得住的军汉,若能将他说服一起去劫狱,倒是能有七分把握。只是有一条,他现在正做着登州的兵马提辖,解珍解宝他见都没有见过,怎地肯为了他们俩舍了自己的前程去造反?”

乐和劝住了她,道:“二嫂休要急躁。大

牢里防卫森严,有一百多个狱卒,不可小觑。你何不等二哥他回来,再想一个万全之策?我先回牢里盯着包节级和他的那几个喽罗们,防止他们下手去害解珍解宝兄弟。”

顾大嫂听了,稍微冷静了一些,道:“乐和舅舅说的是。这解珍解宝兄弟两人自小就受我照顾,我把他们看得比自己的孩子还要亲,因此一听说他们有难我就慌了神。”这时酒保端来了酒肉饭菜,在外面敲门。顾大嫂打开门,让他把酒肉饭菜拿进来摆到桌子上,请乐和先吃了饭再走。

顾大嫂当然不愿就此罢手,她争辩道:“他们虽然人多,可是到底有几个是愿意替吴文英卖命的心腹呢?”“这个……死心塌地的心腹也就是那么四五个人吧。”“那就好。趁我杀吴文英时,你们两个去救你三叔。他不是二寨主吗?寨主一死,余下的人除了那几个吴文英的心腹,他应该能够镇住吧?”邹润点头道:“这……这或许是个办法。小三子,你看呢?”小三子没有反对。他们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于是他们两个把顾大嫂重新绑了一下,这一次表面上绑得很紧,

邹渊听她的口音很熟悉,私下里一打听,原来她不但是自己的同乡,还是他儿时的一个玩伴的妹子。邹渊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在夜深人静之时悄悄地把她放走了。吴文英得知后大怒,立刻喝教喽罗们绑了邹渊。吴文英本是邹渊的救命恩人,不料邹渊不思报恩,反而将他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压寨夫人给放走了。这在山寨里是犯了大忌,吴文英扬言要将邹渊千刀万剐。

他对邹渊的侄子邹润和他的两个弟兄放出话来:若是他们能在天黑前抢回价值一千两银子的财物,他就饶了邹渊一命。其实他是在找借口赶他们下山,因为邹渊一死,这三个邹渊的人就不应该再留在山寨里了,否则迟早会是个祸害。

邹润他们心里明白,哪怕是运气再好,也无法一下子抢到一千两银子的财物。可是无论如何,邹润都不能不去救他的三叔。他们三个在山路上等了半天,等来了顾大嫂。顾大嫂长得根本不能跟那个小娘子相比,但是她也有她的动人之处。因此邹渊才决定捉住她送给吴文英,恳求他饶了三叔。

顾大嫂一听,吃了一惊。那个被她踢中胸脯的家伙竟然死了?哦,也许他是滚下山摔死的。她开口对他们道:“我本不想杀人,我是来找一位朋友的。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非要来捉我……”“你要找的朋友是谁?”壮汉问道。

顾大嫂答道:“他叫邹渊,是我的结拜哥哥。”事到如今,她也用不着隐瞒了。只是她跟邹渊并没有结拜,她这么说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一点儿希望。

“啊?你……你认得我三叔,是他的义妹?”壮汉张大嘴,惊讶地叫道。他本能地要上前来给她松绑,可是看了那个还在哭着的小三子一眼,又停住了。

解珍解宝被关进来时刚刚过完堂,被打得遍体鳞伤,惨不忍睹。乐和是个乖巧的人,他没有声张,而是先去找其他狱卒打听了此二人所犯过罪行的详情。随后他走进牢房,瞅个没有旁人的空子对兄弟俩道:“我是孙提辖的妻弟,听孙新二哥说起过你们。你们犯的案子虽不致杀头,可是这大牢合管事的包节级收了毛家的贿赂,要找碴儿对付你们。特来告知。”

原来解珍解宝的家乡近期有大虫出没伤人,知县大人对本地的猎户们责下限棒,令他们限期将大虫捕杀。解珍解宝兄弟两人先用窝弓药箭重伤了那头大虫,却被毛太公伙同他的庄客们赖了去。他们找上门去理论,双方争执起来,打坏了毛家的几件家什。毛太公的儿子毛仲明喝令庄客们一拥而上将他们拿下,解送官府。知县大人收了毛太公送的礼物,将他两个屈打成招,在供词上画了押。随后差人将他们送往登州城的大牢合暂且关押,只等知府最后定案发落。乐和打听到,包节级已经收了毛仲明的银子,答应替他斩草除根,只这几天便要在狱中结果他二人的性命。到时他只需往上报个‘身染恶疾死于狱中’即可。

包节级在登州大狱合已经混了二十余年。他为人贪婪凶残,平日合最喜欢做的是两件事:一是折磨犯人,二是从犯人的家属那合榨取钱财。如今他收了贿赂,弄死像解珍解宝这等没有权势的犯人就跟捏死两只蚂蚁一般容易。

她回手一刀,将他铁枪的枪尖给削掉了。壮汉拿着枪杆还在不停地向她刺来。顾大嫂因为还要防备另外一个人的偷袭,一个不留神,被他的枪杆戳中了胸脯。她痛得一声闷哼,手里的刀被他用枪杆挑飞了。壮汉见她没有了兵器,扑过来抱住了她的腰。顾大嫂用力一挣,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滚来滚去。打着打着,顾大嫂偷空在壮汉的肚子上踹了一脚,然后趁机骑上他的身子,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这时只听得‘咚’的一声,她的头上重重地挨了一木棒。她两眼一黑,‘咕咚’一声栽倒,昏了过去。

顾大嫂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浑身上下被脱得精光。她的衣裙被撕成布条,用来捆绑她的双手了。那个壮汉正在检查她包裹里的东西。她挣了一下,绑得太紧,她根本挣不脱。

那个瘦小个子见她醒了,红着眼扑过来,扯住她的头发‘啪啪啪’地在她脸上狠狠地扇了几个巴掌,然后拾起地上的木棒,抡起来就要往她头上劈。壮汉一把抱住他,夺了他手里的木棒。“小三子!我说过了,要用她去换三叔的性命!你杀了她,三叔就完了!”“润哥!她……四弟死在她手里……我……我要替四弟报仇……呜呜……”说着说着,他用双手捂住脸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登云山的这伙强盗共有三十来人。寨主姓吴名文英。别看他名字取得斯文,却是个满脸黑胡子相貌凶狠的惯匪,人称‘黑无常’。他曾经救过邹渊的命,因此邹渊认他做兄长。

顾大嫂虽然并没有来过这里。但是她知道登云山的地方不大,找一个三十多人的土匪窝应该不是太难。等到她快爬到山顶时,才发现这里不是乱石就是密林,连一个人影儿都见不到。她知道一些当强盗的规矩,在他们的地盘上不能出声胡乱喊叫,不然说不定从哪里就会飞出一枝暗箭让你送了命。她只能在山路上到处走动,希望能碰到一个人打听一下。

正走之间,突然从树林子里跳出来三个手持枪棒的人,将她围着当中。顾大嫂急忙将腰里挂着的刀解下来拿在手上,对他们喊道:“各位兄弟,且慢动手!我是来此地寻找朋友的!”她的这把刀两尺来长,刀身又厚又宽,重十余斤,是孙新特地为她挑选的兵器。她现在已经不再用杀猪刀了。

顾大嫂想了一下,道:“我认得一个在登云山落草的好汉。明天我起五更去登云山请他相助,后天一定赶回来。你在家看家,后天务必要将哥嫂都请来这里。且不要告诉他详情,只道我得了重病,快不行了,临死前想要见哥嫂一面,向他们交待后事。到时我自有办法来说服他。若是他横竖不答应,我们就只能自己去干这件事了。”

两口子商量已定,顾大嫂这才叫仆人端来了酒饭,和丈夫一起吃了。因为心里有事,他们都喝了不少酒。两人吹灯上床后,因为想着明天要做的事情,都睡不着。索性脱光了,抱在一起亲热起来。开始只是互相抚摸,渐渐地,两人都来了兴致,你亲我一口,我舔你一下,孙新的鸡巴很快就硬得翘了起来。他一把将妻子掀翻,压上去‘扑哧’一声,用力戳进了她潮湿的肉穴。

顾大嫂抱住丈夫的身子,口里大叫道:“好哥哥,亲哥哥,快……快来肏我……”孙新却停下不动,两手紧紧地抓住她的奶子问道:“这几天我不在家,你想我的大鸡巴了没?”“想,怎么不想?”“没有去找别的野男人?”“找了,可是他们都不如亲哥哥你啊……啊……好哥哥啊……你的鸡巴好厉害……”“我叫你骚!我叫你找野男人!……”

乐和也不客气,很快就吃喝完了,然后起身告辞。顾大嫂谢了乐和,并取出二十两银子,请他拿去牢里打点诸位牢子,让他们不去为难解珍解宝两个。乐和接了银子,道:“二嫂请放心,我定会尽力看顾他们的。等二哥回来后,你们尽快拿个主意。该怎么救他们,我在牢里一定尽力配合。”说罢他就匆匆离去了。

顾大嫂对伙计们道,她这几天都有事情要忙,吩咐他们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没有要紧事不要来烦她。随后她一个人回到了家中。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孙新才回到家。他茶还未曾喝一口,就被顾大嫂拉进屋里,关了房门。孙新见她脸色不好,问道:“娘子何故如此慌张?发生了甚么大事?”顾大嫂一边擦眼泪一边向孙新诉说了解珍解宝的遭遇。

末了,她对丈夫正色道:“我这两个弟弟是我从小带大的,就跟我的亲生孩子一般。若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就是拼了性命也要为他们报仇雪恨。你我成亲后十分恩爱,日子也过得很红火。只是天不作美,两个弟弟摊上这等祸事,我绝不能袖手旁观。你若是不想惹事,可以就此离开,我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顾大嫂听后,心里

有了一个主意。她对邹润道:“我有办法救邹哥。”邹润和小三子大吃一惊,几乎是同声问道:“你有何办法?”顾大嫂道:“你们将我绑了,押到山寨里送给‘黑无常’。只是不能把我绑得这么紧,让我随时可以挣脱出来。另外,你们要在我身上藏一把短刀。等到了黑无常跟前,我突然挣脱捆绑,出其不意地将他杀死。这样你三叔不就得救了?”

邹润听了,反驳道:“你想得容易!吴文英又不是一个人,他们一共有二十八个人,就算你能杀死他,其他的人也会将我们剁成肉泥的!”

“邹哥他是你三叔?你刚才说要用我去换他的命,他出了什么事?”顾大嫂的心在往下沉。原来指望请邹渊下山去给她帮忙,没想到他自己的性命此时却握在别人手里。这可如何是好?

壮汉看着顾大嫂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向她说出了事情的原委。他名叫邹润,是邹渊的侄子,半年前因家乡遭灾,他和小三子还有那个被她一脚踢死的家伙结伴来到登云山,投奔三叔邹渊。邹渊在这里已经混到了二寨主的位置。

前几天寨主‘黑无常’吴文英的亲自出马,截杀了一伙赶着马车的人。他们没有抢到多少钱财,却抢回来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原来那一伙人是保护新郎新娘回娘家去的,结果新郎和一群保镖车夫们全都送了命,只剩下孤零零的小娘子一个人。

解珍解宝听了,连声叫屈。此事从头至尾皆是毛太公和他儿子毛仲明设下的圈套,不但赖了他们的大虫,还要害他们的性命。他们跪下向乐和求救,道:“请乐和兄弟看在孙新二哥的面子上,去十合牌找他的妻子顾大嫂。顾大嫂是我们的姑妈的女儿,从小对我们两个极好。她知道后定会想方设法来搭救我们的。”

顾大嫂听了乐和所述之事,口合叫道:“这可怎生是好?”她早就叫解珍解宝回家收拾东麻,然后来她店合当伙计。可是不知何故,他们一直拖了大半年还没有来。她正想着托人去那合催他们一下呢。

如今她手上虽然有几个闲钱,可是怎能跟毛太公这种一方富豪相比?再者她因为孙新的事打了包节级,他恨她恨得要命。即使她倾家荡产地去给他送礼,他也不会应允的。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真想拿了兵器,马上就去大牢合把他们两个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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