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在这一点,姐姐不会骗你,你知道的。”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从驾驶座传来。
“那姐姐不会寂寞吗。”
“不,不会。”
“当时我只是选了个最简的造型,没想到都已经过了这么久。”
“习惯了吧。”葉月幽换了个姿势继续趴在后座,“打理起来也方便,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习惯不了。”
“你在担心那个叫苏重的大陆人?”
“为什么要用疑问句?”少女摇头晃脑的学着我的语气,“谢谢(ありがとう)?”
然后被自己的语气逗笑,“我不知道你对葉月家了解到什么程度,总之有些话我也不太好说就是了,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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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总之是她俩失约,你只需要把话带到就好了。”少女不管我的话,似乎是感觉有些不妥,又补充了一句:“她们明白的。”
“嗯。”闷声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不识趣的话,一路显得有些沉闷,我随意寻找着话题。
“这坛子里,是瀛洲的清酒吗?”
1d100=58/60成功
苏重的san值减少1d10=4点,当前剩余56点)
*守密人的话:……
“你之前有说自己是客人吧,我也算小半个主家,况且你身上似乎有伤……”
“这点东西还是拿得动的,总不能看你一个人提着两坛。”我从少女手里截下一坛。确实,有些沉,肋下也隐隐有些痛。
“好吧,别逞强。还有等绮回来了,记得转告她,祭奠上放我鸽子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少女撇了撇嘴,也不再看我逞强的样子,快步走在前面。
“怎么了吗?”少女疑惑的出声。
“没什么,只是好奇星见小姐是从哪里拿出御守和御币的。”
女孩双手环抱,挺了挺饱满的胸部:“问太多可是会被女孩子讨厌的,不如苏重先生自己猜猜看,我藏在哪里了。”
“那星见小姐一定很受神明宠爱吧。”
“为什么这么说?”少女眯起眼睛笑着。
嗯?我感受着少女周身中正平和、超然纯净的气机,犹疑着回应道:“因为本该如此吧,我感觉没有比星见小姐更合适的了。”
“我不是说这个。”少女眨了眨眼睛,收起御币,“算了,我想绮有自己的判断,大概也不会有人敢打葉月家的坏主意。”
“那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星见,尘祈星见,如你所见是个巫女。”她微微欠身施了一礼。
“苏重,很高兴认识你。”我也还了一礼,上下打量起对面的少女,目光不自觉停留在她绯袴间悄然露出的丝袜与小腿上,“神社、神宫,还是大社?星见小姐的气度看起来很是……不凡。”
“请问阁下是谁?我不记得葉月家有这号人。”
“抱歉,吓到你了。”我摊开空空的双手举到胸前,略微后退了半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我是暂居在葉月家的……客人,我叫苏重。”
“她们两人今天出门,目前都不在家。”我补充道。
并非是某种隐喻,风的气息确实改变了。五行之气往者过来者续于此,春木之气始至,立春?这是立春?
不,不对,阴阳二气运转活跃非凡,却非是木属。比起天地中亘古长存浩然气,这股奇异感充满了活力,夹杂着闪耀在人性之中的点点辉光,纯洁无邪。有而无形,无而有情,变化不测,莫名的力量笼罩在少女三尺之内,近人、又近神。
看来神道教自有传承,少女周身之内,气象万千。
收拾洗漱碗筷,瑟瑟秋风中,我起身离开。
……
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光景,在听到敲门声与我打开门之后,所见到的大概是一脸惊愕模样的巫女小姐。
有些疲惫的重新爬上床,在柔软的被褥与令人安心的幽香里,我沉沉睡去。梦里,我好像又回到了女孩两片足弓的缝隙里,只不过这次分外温暖、舒适。
——————
凝结的水汽重新低落进容器里,凉透的甜粥上滴落了不少水滴。
昨天晚上的一切记得清清楚楚,连同在女孩脚下无力挣扎的绝望,隐隐弥散在鼻尖的淫靡甜香。总不可能真是个梦吧,不过万幸身体已经完全变回之前切磋后的的状态,毕竟小幽最后那一脚……
我不自觉抖了抖身子
不死也残。
等等,为什么我知道里面是甜粥?脑袋一痛,樱色的不可视触须崩解,而后视线变得模糊,身体瞬间瘫软下去,发出无力的呻吟。昨夜发生的一切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陷入颤栗,小幽的脚底、小幽的袜子、小幽的香味,浑身上下被女孩的汗水浸湿,然后被纯白的丝袜肆意玩弄,我还在她的脚下吗。艰难的蠕动着逃离,感受着温暖的被褥和令人身体发软的醉人香气,我还在那片温暖、湿润,充满甜香的足间地狱里。
一阵剧烈的抽搐,而后狠狠摔倒地板上。坚实的地板让我恢复了一丝平静,我已经,逃出来了啊。对,我已经凝聚出神识,我已经跨过界限,已经不会怕,怕小幽的脚了。
樱色的触须无意识的发散,我似乎看到床铺的原主人在这里沉沉安眠,看到风铃嬉笑着摇荡,看到婆娑的树影对我窃笑,看到保温盒里晶莹剔透的甜粥。凌冽的秋风带来亵渎的低语,玻璃上的倒影迟钝的模仿我的动作,地上的影子相互噬咬,然后变得更加深邃和阴凉。更多的难以想象的晦暗在角落里滋长,然后被更加晦涩的幽暗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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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重.
st理智60
最后的最后,似是有人低语——
“我名葉月幽,是此地之主,我否决。”
猫儿重新锁死在秘箱中,不死不活。
“不回去吗。”女孩用脚趾在毛毯上画圈,低着头问。
“也不能怪你,这本就是他所求之物,回去也晚了,总之今天先开开心心去游乐场,之后的事……回去再说吧。”少女想要揉揉妹妹的脑袋,不过和后座的葉月幽距离实在过于遥远,只能无奈放弃。
开开心心……吗?都怪大哥哥,笨蛋。
嘎吱——车辆急停,女孩裹着毯子滚落座椅,发出一声闷哼。
“痛痛痛——”
葉月绮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抿了抿唇,握紧回打方向盘。
“可怜、固执、盲目,”葉月绮打了圈方向盘,车子驶向城镇,“不过人还不坏。”
“我看就是个大笨蛋。”女孩气鼓鼓的打断了姐姐的谈话。
“怎么。”嘴角不觉扯出一道笑意,少女问女孩,“他惹到你了?”
葉月绮没有说话,窗外景色变换如常。
“姐姐是,手冢叔叔是,大哥哥也是。”
“那小幽想变成这样吗。”
2021年4月13日
下一刻,延展的触须触及了小幽高高举起的绣足,那足趾是那样完美、可爱,还有那烙印在灵魂里的甜香,更多的触须向着那里扫过,我看见了——
我看见了——
窗外的由山林过渡到田野,女孩的声音打破了久违的沉静:“是不是长大了都会变成这样。”
“哪样?”
“不坦率。”葉月幽撇了撇嘴,拿出毯子盖在洁白的裤袜上,又拱了拱脚。
“也算不上,姐姐不会寂寞吗。”葉月幽站起身,想看一下姐姐的表情,而后视镜的反光却偏向别处。
“不会,小幽在陪着我,我也会一直陪着小幽。沉默了片刻,葉月绮吧目光从后视镜移开,这么说着。
“姐姐也骗人。”女孩嘻嘻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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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幽,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葉月绮透过后视镜,看着软趴趴平躺在后座上玩弄头发的女孩。“这缕头发你已经绕了快半个小时,想换个发型?”
“不要,姬发式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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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端正了神态,宛如一明肃穆的巫女:“做事三思而行,为了你自己,也为了葉月绮和葉月幽,她们都是好人,也很容易受伤。”
“不,不是。”少女蹙眉想了想,似乎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是用黄金酿制的蜜酒,是品尝过就难以忘却的甘露。”
“是毒,也是药。”少女耸了耸肩,“大概就是这种东西吧。”
“我不太明白?”是毒、药,还是酒?
“祭奠?”
“嗯,是神社的秋日祭奠,很热闹的。”少女笑着,抱着酒坛打了个转儿,面朝我倒退着走。红裙飘展,罗袜纯白,飘荡的落叶散落出一片片金黄,秋意盎然,姿容妍美。
“……那天好像是我冒昧造访,扰乱了葉月小姐的计划,万分抱歉。”当真是恶客啊。
“怪诞之事甚多,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少女耸了耸肩,拿起放在地上的两个小坛子:“既然葉月家两个人都不在,那就先把礼物拿进去吧。”
“我来吧。”伸手想去帮忙,却被少女避开。
“有时间可以到神社去参拜一下哦,很灵验的。”少女的嘴角翘起,从不知何处摸出一块御守,“初次见面,这是神社的御守,还请收下。”
我伸手从女孩莹白的指尖接过御守,有些温热的触感,薄薄的布袋里好像什么都没有,而眉心一直躁动的神识一震,安定了不少。
“咦?”不由得轻呼出声,连同脑袋都疼痛都好了不少,我低头看向御守,简单质朴的纹样,用毛笔写着娟秀的文字——“尘祈”。
三尺之间自成天地,唯神是守,守而不失。我真心实意的夸耀着,而少女却有些扭捏的偏去了头:“都不是,只是一个的山间小社罢了,不过在周围一带很出名哦,是很灵验的神社呢。”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少女把小腿在绯袴间藏了藏,但是脚裸处的纯白却怎么都藏不住,嘴唇有些发干,自从昨天晚上被小幽用足底戏弄过之后,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穿草履或木屐爬山,真的会死的。并且我是唯一的本质巫女,也是神社的运营者,一般来说穿什么都可以的,神明才不会在意这种小事情。”
“大
陆人?看起来你的状态不太好。”少女神情严肃,并没有放下手里的御币,依旧虚抬着。
摸了摸刺痛的肋骨:“恶客临门,被狠狠教训了一顿,状态确实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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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重的sancheck:
如果说葉月绮给人的感觉是遗世独立,叶幽是天真狡黠,那眼前的巫女小姐就如同最常见的邻家少女般青春靓丽,隐隐间又超然物外、不可亵渎。
眉心一痛,神识蠢蠢欲动,想要探寻个究竟,才刚刚伸出浅浅的一缕,就被我压了回去。
“咿呀?”少女发出奇怪的声音,而在这一瞬间,人性压倒了神性,超然感悄然退散,少女不知从何出摸出一把御币,直到现在我才确定她确实是一名巫女。
身前的陌生少女,姑且用巫女小姐来称呼。她身穿白衣绯袴,但其上却印着雅白色的浅淡云纹,并没有用檀纸束缚住一头靓丽的黑发,也没有脚踏足袋木屐,手上轻松的提着两个分量十足的坛子。
巫女小姐的年龄与葉月绮、与我,大致相仿,比绮小姐而言略言略矮一些,脚上的鞋子既非履也非木屐,而是素色室外鞋。一双比葉月幽还要厚实几分的纯白色哑光丝袜看得我几乎双腿一软,所幸绯袴遮挡住了大半风情,才没有让我太过失态。
很快敛去了脸上的讶色,巫女小姐轻轻放下手里的坛子,只是站在那里就令人如浴春风。
秋天果然不太适合吃冷食,毕竟是寒露啊。粥即使凉掉,也很好吃,旁边还有星空一样的条形甜点,晶莹透亮。纯净,纯净到令人不忍下口。
软糯,而又清甜。
“多谢款待。”双手合十,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小声说了一句,已经有些开始习惯瀛洲的习惯。
最关键的是,雨水、惊蛰、春分已经圆满,凉意暖意蜕变为阴阳二气,樱色内息虽然消耗殆尽,但已经脱离了最初朦胧的气感,有质而无形。
真是有些突兀的展开啊。入道之后,反而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了。稍不小心,神识就会弥散而出,平时还好,但一旦知悉某种禁忌之物……
抚了抚额头,感觉精神有些涣散,不排除已经发生过某种畸变的可能。葉月家,还真是走不了了,至少让情况稳定一下吧。
它们不应该被人知悉,而这一切在蠕动延展的樱色触须里一览无余,大脑在灼烧,视界在延展中坍塌,身下的地板在软化、溶解,我无可抵御的坠入深空。
很久,很久,久到时间或许已经失去意义。我重新瘫倒在冰凉的地板上,神识在我的极力收敛下重新归于寂静,沉睡在眉心。
“这还真是……”抹去苍白面庞上的细密汗珠,我强笑了一下,“虽然知道界限之外已经非常识,这也有点太过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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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幻梦中苏醒,已是日上三竿。坐起身子,肋骨处的伤势伴随着呼吸的起伏,依旧隐隐作痛。我躺在床上,没有换衣服,但至少盖着被子,还掖着被角。桌子上是放着保温盒,盒子里装着
温热的甜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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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压、撕裂、延展,是世界?亦或者是世界的梦?恍如七色的肥皂泡急速膨胀,在蜷曲的十一个纬度里,在怪诞的光与影之中,樱色的触须刺破了不可知的囚笼。而后,近乎所有的不可见触须随着肥皂泡崩解而溃散成细小的微光。
没有疼痛,亦不曾恐惧,连同意识本身也沉浸入一片虚无。我记得我看见了,我理应知晓,但那究竟是什么呢?
“……你做的?”
女孩没有应声,也没有否认。
呼——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少女重新启动汽车,目的地依旧是前方的游乐场。
“嗯……不是。”女孩抖了抖身子,把身上的毯子裹了又裹,“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事。”
“哦?”葉月绮第一次回头,用好笑的表情看向自己的妹妹,“他总不会去夜袭你了?要不要姐姐帮你打断他的锁骨。不对,那他大概活不到现在了。”
没有理会姐姐的调笑,女孩小声说道:“昨天晚上,他跨过界限了。”
“……想。”把头也蒙在毯子里,女孩闷闷的声音穿出。
“那小幽确实坦率的多。”葉月绮溺宠的看向后视镜里蜷缩滚动的一团。
“姐姐怎么看苏重的。”只露出一个脑袋,葉月幽闷声问道。
那是葉月幽,是七识、七情、七曜、七幻、七善、七星、七杀、七难、七煞、七恶、七死、七音、七亡、七禁、七晨、七觉、七景
那即是,无可名状。
未等那玲珑的足趾落下,整个世界在我眼里,便支离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