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德琳·斯图尔特眉尖抖了抖。
沈度泠察言观色技能点一流, 她嘴角一压：“……别又是您画的？”
格温德琳·斯图尔特耳根子有些许薄红，眼睛眨了眨，看向别处。
她指了指方才被沈殊说好看的那幅。
毕竟是自己的领域, 沈度泠心思也平静了些：“笔触技法相当一般, 主题立意也就是中规中矩, 倒是色彩光影效果处理得比较出彩。”
说真的沈度泠这话, 在美术鉴赏界已经算是相当客气的了，至少用词也还算是相对委婉，而且点出了具体的地方，相对客观。
沈度泠真的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心虚的，毕竟你情我愿, 好聚好散，以前也没有出什么岔子。
但对上格温德琳难免底气不足。
“你们也来买画么？”
两个人说着话，身后传来有人迟疑的声音。
“沈？”
循声望去，是格温德琳·斯图尔特。她拿着一个白色鳄鱼皮的gadino手袋，一身蓝色的dolce&gabbana的套装裙子，整个人的容色也收敛许多。
“shields这次奥斯卡好像是要跟我一起走？”
……好的，沈称呼的是小姑姑，shields叫的才是自己。
沈殊笑着点了头。
看着是轻浮随便，偏偏眼光刁钻精准，天赋异禀。
“你觉得这两幅哪幅好看？”
“……左边的。”
沈度泠哑然失笑，沉吟半晌：“唔……还行？比你以前，还是有点进步。”
三言两语, 沈殊已经脑补出十万出大戏，自家小姑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的风流德行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不曾想到了这种境界。
她一瞬间觉得自己在这里有点多余，怕是会影响小姑姑发挥。
美术鉴赏界很多人都向往着成为文学家, 平日里除了鉴赏作品以外怕是绞尽脑汁在想有什么更尖酸刻薄的话。
“哦, 亲爱的, 这是我见过最震撼的画了, 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粗糙的画技？更震撼的是它竟然能挂在rothschild画廊里！”
按照大多数艺术鉴赏家的德行或是往前推个十几年的沈度泠，大概应该会说这样说。
“就是随便看看。”沈度泠笑容标准客气, 良好的家教养出来的处变不惊。
天知道她有多想拉上自己侄女……不，扔下自己侄女跑路。
格温德琳·斯图尔特笑道：“你觉得这副画怎么样？”
但是沈殊觉着，她似乎不是在看自己？
第69� 风流德行
沈殊自然坦然, 只做不知，笑着跟格温德琳·斯图尔特打招呼。
“我的经纪人一直想找个时间看一下你的礼服，以免不和谐，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左边的色彩搭配倒是很舒服，就是切入点有点俗套。”
“你可以换一种思考角度……比如切入点比较经典？”
“……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