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身体状况，勉强自己长时间高负荷运作了吧。
「我明白了，交给我吧。」
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塞蕾娜和孩子们离开，海恩大步踏入了已经空旷下来的
知，只会处理外科伤口的米莉安还是隐隐觉得这份建议不太靠谱。
如果只是热衷放血的草药医师的叮嘱就罢了，可再加上在场的另一个家伙极
＊＊＊＊＊＊＊＊＊＊＊＊＊＊＊＊＊＊＊＊＊＊＊＊＊＊＊＊＊＊＊＊＊＊＊
「我还是觉得经期泡温泉这种疗法不太对劲……」
坐在岸沿的米莉安小声吐槽着，拍打小腿在水面上轻轻荡起了一层层水花。
「你这副见了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伊比斯？」
海恩没有回应塞尔维，而是以无比奇特的表情凝视着米莉安，仿佛第一天认
识她一般。如果他没记错，这么久以来她从未有过不方便的日子——按照米莉安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真的是女孩子吗？」
「你在开玩笑吗，我当然是完全的生理女性啊！」米莉安突然明白了过来，
「什么污秽之日，明明是周期性激素调节引起的子宫膜碎片脱落，作为正常排卵
去。吓了一跳的少女惊呼了起来。
「突然干什么——呀！别，别把手伸进去啊！」
「每月的污秽之日造成的元气流失过多——这么多血，情况根本就很严重嘛！我说的没错吧，你的状况果然不妙！」
他还记得上次在战场上所见的那一幕，几乎被拦腰切开的米莉安拖着漏出来
的肠子，丝毫不顾伤势地鏖战并斩杀了暮色之神。一般人在腹部受到那样严重的
伤害后恐怕会昏死过去，而这个粗神经的姑娘硬是在进行了简陋的快速治疗后便
「我也不是信不过你……」米莉安尴尬地挠了挠脸，轻咳一声后推脱道，「
只是最近两天腰酸腿乏，有点吃力而已，没什么大问题，大概只是运动过度觉得
累了吧。」
类精灵的方法可不一定对龙有效。」
他大概能够理解一向理智的米莉安会在听到「放血」后露出这种神态。大概
这就是她所顾虑的「落后的医学糟粕」之一吧。
并非是有什么邪念，只是对赏心悦目的美好事物发出赞叹罢了。
「那个……」
「怎么了？」
不依不饶，紧紧地靠了上来，几乎要压在少女身上。
「你认为我会误诊？」她为自己得意的医术受到质疑而恼怒起来，「那你就
放点血出来让大家看一看，不就能确认你的身体到底健康不健康了？」
了米莉安。龙女摇了摇头，用生疏的精灵语拒绝道。
「不用了，我的状况很好——」
「啧，这不是脸色很差嘛，都已经苍白成这样了，还撑着嘴硬。」
「我在路上碰到了这个小姑娘，她说天使身体不舒服，要请我来看一看——
咦？什么时候不见的？算了。」绿发的精灵少女环视一片狼藉的教室，随后风风
火火地靠近了端坐在长凳上的米莉安，「怎么样，需要我来诊断一下吗？」
样就必须要让其他人来帮忙系上纽扣了。不用什么言语交流，海恩默契地走到了
米莉安身后，为她绑好了缎带。
虽然嘴上没说，缓缓摇动的尾巴却还是暴露了少女好转的心情。看来她也不
方雪白平坦的小腹也散发着别样的魅力。少女娇小的身躯匀称而和谐，既没有多
余的赘肉，也不显得瘦弱骨感。这不是色欲，而是纯粹而原始的美——如果没有
习惯了人类生活后学会的裹胸习俗与奇怪的短裤爱好就更好了。
海恩记不清自己见过多少女人的肉体了。平心而论，除了肤色更白之外，米
莉安的身材并不突出——不如说是贫瘠到了可怜的地步。倘若在这里更衣的是那
个拥有长腿细腰的精灵亚神艾伦妮，他难保不会因为直面那窈窕丰满的的裸体而
看着海恩不断掏出修眉刀、剪子等各种各样的小工具，龙女认命似的闭上了
眼。
「随你啦，反正我也不太懂人类的审美，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吧……」
处还刻意折出了富有层次感的褶皱设计。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拒绝的选项吧……」米莉安轻声嘟囔着，「衣柜里堆了
那么多衣服都要穿不过来了，你还让织工给我做新衣服……」
「没有是没有……可是——」
米莉安绞尽脑汁想要想出什么拒绝的托词，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都把你的新衣服给带过来了，你该不会要让我白跑一趟吧。」
「那，那是当然，不过就是区…区区注视恐惧症而已。」一点都不擅长撒谎
的龙小姐磕磕绊绊地说道，「等我有空的话，我会一起出席礼拜活动的。」
「那还等什么，
个家人的塞蕾娜来对话。
说起来——海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眼前的金发少女身上。以前从未在
意过，现在重新审视时才发现，曾经瘦小的女孩已经长开了不少，纤弱的身躯在
在一起时相处得很愉快，可偏偏到了被千人万人围观注视的时候，就会紧张得举
止失措说不出话来。
但一直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随着控制的地域越来越广，不能总是依靠大司
「我只是宅了太久不太适应，被这么多人看着实在太尴尬了……不过，我可
比最开始的时候要好很多了，对吧。」
她慌慌张张地为自己辩解道。
「我知道。可是我的性格就是这个样子……」米莉安扬起了眉，嗔怪道，「
再说，这不是你这个大司祭的责任吗？政治宣传当然是要交给骗子来做啊。」
「你也不能总是缩着不出来啊。不然，怎么能获得人们的支持呢？」
蕴含着能够生裂虎豹的无比巨力，此刻却显得无助而纤弱。
她并非真的悲观绝望，只是前方一片茫然，一时感到手足无措罢了。
「振作起来，要是你现在这副样子让人们看到了，可是会动摇他们的信心。
论汲取的灵感已经渐渐没那么有效了，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得我自己来摸索，对于
前沿性工作的回报周期已经很难作出预见——最坏的情况，或许这就是现有模型
的尽头。投入没有收获才是科研的常态……」
「我就不应该指望你这懒鬼……」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少女深呼吸
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抱歉。这是我的过错，我在草稿上写的很多结论都
是一笔带过，没有考虑到别人的视角来详细推导。」
尺的工人来帮忙，但那在现有的条件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至于垂向深入——喂，上次你不是突然想重新试试自己掌握神术吗？【二
相硬化】的构型图和参考资料你看懂了吗？」
「既然这条路难走，那就换一个方向。说到底，到时候战场上真正起到决定
作用的还是神明，既然你对于神术的构筑拥有那么多的创意，不如索性把所有的
精力都投入进去，怎么样？」
「即使能完成蒸汽机，但我们没有可以大规模开采的煤矿，也缺乏合格的技
术人员——倒不如说，只有我能胜任。所谓工业，是远远超出几样技术与机器的
复杂体系。现在想来，或许按部就班地再现科技树根本就是错误……」
是侥幸，但只论实力的话，根本不是正规神明的米莉安面对成组行动的亚神很难
有胜算。
「我还是低估了困难。」她流露出了苦涩的神情，「科学和工艺是
「啊~」领头的那位十三四岁的女孩小小地惊讶了一下，随后颇有礼貌地弯
腰行了一礼，「工学课的教具好像出了点状况，本来接下来还有数理课，但老师
说今天的授业提前终止了。我正要带着大家去实验田呢。」
「没关系，一步一步慢慢来就行了。」海恩出声安慰道，「毕竟我们已经争
取到了一段和平的时间，不是吗？」
「那也…不过就只是几年啊。」
「蒸汽机？」
「只不过是用劣质铸铁拼接起来的毫无作用的废品。」她纠正了这个称呼，
随即痛苦地按住了额头，「问题还是冶金技术和材料学太落后了。设计高效率的
就算你这么解释，举手投足里的杀意可都要溢出来了。
心底暗暗吐槽着，海恩却没有感到轻松。虽说自家神明精神抖擞令人欣慰，
但这份活跃似乎有些矫枉过正了。
「就算你再怎么生气，也没必要拿破铜烂铁泄愤吧。」拾起地上被强行扭弯
的铁杆，海恩一边拨弄着串在上面的青铜滑块，一边对着少女吐槽道，「小孩子
本性好动贪玩，可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啊。」
乎还有别的意图——「将宝贵的时间用于对未来的投资」，听起来是个不坏的主
意。
预想之中那个身影疲倦地趴在桌子上打盹的情景并没有出现。倒不如说恰恰
作者：xxwjlcdbd
2021年2月27日
字数：25355
宽阔房间。
惨烈的战争催生了一大批流落街头的孤儿，而这里就是最近落成的养育院。
只不过除了让这些孤苦伶仃的孩子们接受修女嬷嬷们的抚养，将他们聚集起来似
湿热的雾气萦绕在少女身边，为她洁白的肌肤抹上了一层绯红。
这里是距离城外几里处的小山村。作为首席医师的塞尔维给出了休假的建议
，而她极力推崇的调理方式就是来这里泡温泉。虽说对人体的病理学几乎一无所
以前给艾琳做性教育时的说法……这居然是她的初潮？
像是回应了他心中所想，被这样盯着米莉安终于察觉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
得通红。
见塞蕾娜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海恩便点头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老师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我有点担心她……」
也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那家伙以前也有劳累过度晕倒的前科，大概又是
的雌性哺乳动物我当然会来月经啊！」
塞尔维皱着眉头想好一会儿，也没等到海恩的翻译。她好奇地转过头，瞥见
了站在一旁的海恩脸上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情。
「污秽？」
面对一头雾水的龙女，从裙中钻出，带着预言得证的得意之色的塞尔维沉默
了下来。
像个没事人一样重新投入了战斗。
说不定现在的她就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生了病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沉思的塞尔维突然蹲下身子，掀开米莉安的新裙子钻了进
满脸狐疑的精灵医师抓住了龙女的小臂，试图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什么不妥来。这时一旁的海恩突然喃喃自语道。
「不对，连你这么个感官迟钝的铁脑袋都会觉得乏力疲惫，这不是身体情况
很不妙嘛——」
「我可也是给别的神明看过病的！你不是说不搞种族差别对待的吗，怎么现
在又要把自己摘出去作为例外了？还不是信不过我的能力！就算不用放血，我也
能知道你出了什么毛病！」
听到「放血」两个字，米莉安反射性地哆嗦了一下，随后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一样，表达着十足的拒绝。
「你别这么强迫她了，塞尔维。」一旁的海恩无奈地开始打圆场，「治疗人
「……没什么啊，这是前天神术开发事故后再生出来的新皮肤，当然看起来
比较白了。」
米莉安稍稍后倾，想要避开贴在脸前的塞尔维。但听完海恩翻译的精灵少女
似乎是被塞尔维的热情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的米莉安略微惊愕地转头看向了
身边的男人。说起来，她虽然自学了点精灵语，也还没到能够熟练对话的程度。
「是塞蕾娜吧？那孩子确实很细心。」海恩点点头，将塞尔维的来意转告给
讨厌这份礼物。
准备继续下一步，帮助米莉安打理短发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海恩放下了刚刚拿起的梳子，见到急忙赶来的塞尔维迈着短促的步伐踏进了门。
米莉安并没有对这份目光感到尴尬或不快，同以前一样坦然地接受着这份欣
赏，自顾自地穿上了新衣服。尺码果然合身，裙子的下摆刚好盖过了短裤，也没
有没过膝盖妨害运动。专门设计的倒背结构能贴心地让巨大的翅膀穿过，只是这
充足的营养摄入下也渐渐形成了窈窕的曲线。衣袍下是一对正在成长的饱满白兔
，再加上遗传自母亲的俏丽容貌，他有种预感，这孩子长大了以后会是个了不得
的美人。
控制不住欲望立刻来上一发。但面对平板龙娘绝壁一般的胸怀，就很难生出什么
色心了。
只是海恩仍然无法将目光移开。眼前精致的锁骨与双肩引人遐想连篇，而下
她伸出手解开系在腰间的绑带，脱下身上稍显宽松的朴素衣袍，露出了下方
光滑洁白的肉体。与张扬威严的第一印象不同，若是忽略掉那对引人注目的黑色
龙翼，这位白发的天使也不过只是个一米五左右的年轻少女罢了。
「和其他神明的奢侈生活比起来，你已经够节俭了，再说穿着平民衣服素颜
出场也没有什么威严啊。正好我带了化妆的工具，让我这个首席变装大师帮你好
好打扮一下——来，你先把衣服换上。」
海恩将夹在腋下的包裹一抖，纯色为底缀着金线的双层棉布裙便展开在他的
手中。这是新织机所纺织出的缎纹面料，质地细腻而厚实，即使不用绣上什么夸
张的花纹或图案也足以显示出尊贵的气质。除了绑着结的红色缎带，裙角和袖口
下午就有三月花节的集会，走吧！」
「啊？诶，诶？！」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安排吗？」
祭出面的她迟早是要独自站到台前来的。
「也就是说，如果能够经常练习怎么主持公共仪式，总有一天你能够克服这
个困难的，对吧？」
确实如此。比起睁着眼睛装死，肢体僵硬的木偶戏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虽
说已经整整过去了五年，但不喜欢引人注目的米莉安不怎么参加宗教活动，这奇
特的病症也没有好转多少。说来也怪，她并不是不近生人，与敬仰她的人们私下
「呜……」
果然比起衰老无趣的人类大司祭，长着翅膀的美少女天使显然人气要更高。
何况这个天使由于注视恐惧症不太愿意参加集会，反而更加神秘而受欢迎了。
大部分人不会像我一样耐心听你分析，他们只会接受最简单的鼓舞——要是你看
起来自信，人们就觉得没有什么困难；但若是你显露出忧心忡忡的模样，不安和
怀疑就会无法制止地扩散开来。」
这就是你焦虑感的来源吗？看着面前的少女不安地用食指绕卷着额角的一缕
白发，海恩觉得有必要打断这份消极的预想。
他自然地挨着龙女坐了下来，握住了她柔软而白皙的纤手。正是这一双小手
名为塞蕾娜·艾伯纳西的女孩早在五年前就最先被两人所照顾，受过良好教
育的她也经常代班教导孩子们认字，或者充当姐姐的角色来照料其他孩子。只是
偶尔过来代课的海恩说不上与其他孩子们有多么亲密，因此还是选择与更像是半
海恩意识到了违和感的来源。塞蕾娜说的没错，米莉安今天的表现确实不太
对劲。她平常可不会这么焦躁。
「所以，就连你也没法在研究深度上帮忙。可现在的问题是，从常规数学理
「嗯……我只看到维数正规化的一般式就放弃了。」海恩诚实地承认了
自己在摸鱼，「毕竟比起读天书，直接通过艾琳来借你的神术实在是太方便了。
我实在跟不上你的进度。」
「可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米莉安揉了揉太阳穴，看来她并不是没有那么
想过，「现有的神术钻研方向只有纵与垂。如果是纵向扩展，首要的问题就在于
算力不足：有大量单调的计算工作拦在前面。我倒想有几千个能够熟练使用对数
「那就放弃吧。」
海恩毫无负担地给出了最为理所应当的建议。虽说她所描绘的名为「工业」
的图景十分诱人，倘若无法轻易实现，那就没有奢求的必要。
两
种完全不同的范畴。真正阻碍进度的不是原理或图纸，而是没法推演，只能依
赖积累而得的技术参数——那种东西偏偏是我的弱项。」
米莉安重重地叹了口气，向后倒下坐回到了长凳上。
最极端的情况下，或许下一刻这份脆弱的和平就会被撕碎，那时所要在战场
上面对的可就不仅仅只是两三个立场暧昧的精灵亚神了。迄今为止的胜利不能说
结构不难，但关键是缺乏各种制造出来的客观条件。冲出大气的创想被困在泥地
上一步步爬行——你能理解这种感受吗？」
即使作为人类并没有飞行的机能，海恩也能够体会到少女心中的不甘与烦躁。毕竟她从不遮掩内心的情感，那副纠结的面孔也是简单易懂。
不过，机器吗？海恩的视线越过气喘吁吁的米莉安，落在那团已经快看不出
原本形状的废铁上。发现这结构看起来有些眼熟，他很快就回忆起了那张贴在工
房里的图纸。
「我可，没有，在生闷气，嘿！」米莉安重重一踹，她面前的铁块头便发出
了响亮的锵锵声，铸焊闭合的连接部也应声破裂。她喘了口气，叉着腰转回头来
与海恩对视，「我只是在处理报废的机器教具，明白吗！」
相反，她现在看起来简直是精神得过了头。
叮叮咚咚的嘈杂响声接连响起，那是金属被怪力拆解所发出的悲鸣。白发的
龙少女拍动着漆黑的双翼，狠狠地甩出尾巴将手臂粗的铁杆砸作两段。
将要到达目的地时，叽叽喳喳的孩子们吵嚷着鱼贯而出，让海恩感到了些许
疑惑。
「这就放学了吗，塞蕾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