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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嫁(拾棘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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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嫁(拾棘篇)】(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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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后擦了擦手,随后打开了门,“谢了,老白,你先走吧。”

“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在这做什么,手机到底哪来的?”

“这个你不用管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看到这些照片,我根本不会联系你。你走吧,其他的事我自己会处理。”沈浪说完就转身靠在桌边,一副送客的样子。

仔仔细细的检查完毕后,我把手机递了回去。

“两部都没有导出痕迹,除了自动云备份外,没有其他流出渠道,你准备怎么做,拷一份做证据?手机和云端销毁?”

“不用备份,直接销毁就可以,彻底点,永不能恢复那种。”

今天的沈浪完全没有以往活泼大男孩的神态,他穿了身黑色的旧皮夹克,留着纷乱的胡渣,表情就像是个长的太嫩的中年大叔。

一根烟抽完,他把手机重新塞回我手里,“不用看的太细,能忘就忘了……”

我看着那个相册,从缩略图里裸露的那片肉色,我就已经猜到了相册的内容。

沈浪发现了我表情的异常,踩灭了烟头,然后用手把烟头捡了起来,塞进了口袋,接着有些歉意的搓了搓手,“你知道的,那丫头一直喜欢你,三年了,这份感情也不容易不是。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我怕她醒过来又会去寻短见,你就假装先答应她也好。陪她几个月,等她情绪稳定了。”

我刚想出声反驳,结果沈浪又话贴话的打断了我,“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可你那份喜欢也不现实不是,玥玥多好的女孩,你给她一个机会吧,算是做兄弟的求你一次。”

“你知道我喜欢谁?”我预感到沈浪知道什么了,毕竟他对我的了解甚至不弱于米雪。即使他知道我似乎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我掸了掸烟灰,“少抽点……的确是残忍了点,可现在回想一下那个画面,居然还有点血腥艺术品的感觉,犯罪的艺术,呵呵,看来我也是变态。”我自嘲的笑了笑。

“会害怕我么,想出这么恶心的手法!”

“害怕?你?”我使劲抽了口烟,悠悠的补了一句,“下辈子吧。”

“后悔当初没有用最彻底的方式解决掉这两个祸害,后悔自己做的不够狠,不够解气。她是我的小公主,我只想做她的骑士,哪怕是黑暗骑士!”

很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散了出来,我和他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可怕的景象,两个人,两个桶,一条坡道。代表着生命流逝的红色血液源源不断的顺着轨道流下。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红色会这么刺眼,眼前的红色越稠密,灵魂的黑色似乎就越深刻。

“出去吧,别看了……”我上前扶着双腿有些发软的沈浪,沈浪开始还有些犟,但最终还是妥协的跟我出了门。

刚刚凶神恶煞的沈浪,此时必须靠着墙壁才能站稳,他极速抖动的手臂如同得了帕金森,想夹根烟都夹不住。

“操!”他把烟捏进拳头,狠狠砸在地上。

我的心里同样是惊慌失措,可毕竟动手的人不是我。于是我从沈浪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然后塞到他的嘴里,接着帮他点燃了一根。

你面前这个木桶容积是我专门按你的尺寸做的,高30cm,直径20cm.你脑袋也不算大,体积最多也就约2000cm3,所以理论上,隔壁的胖子血全流完,你这边桶的血位会正好上升到30cm高的位置,你头长不过20,所以就等着溺死在你金主爸爸的血里吧。但我刚刚的计算里没有加上血流过的损耗,所以我和你打赌,那就是赌我算错了。”

沈浪说完后刚想撤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靠近桶边说道,“忘了告诉你,桶底和轨道上我都贴了防污膜,所以损耗可能不太大,祝你好运!”

话音刚落,一阵呜咽声后便是一股令人作呕的骚味,谢老三被吓的尿了裤子。

“你们他妈必须死,只有你们这帮畜生死了,她才能踏踏实实的活着!”

“老沈!”我踏出的半步硬生生被截停,所有的一切在此刻已成定局。

被割开脖子的光头,立刻血流如注,顺着脸侧耳根,汇集到桶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身体越来越大的摆动幅度可以勉强想象到他此刻的绝望。血液很快从桶底流入通道,顺着斜坡畅通无阻的奔现谢老三。

我站在一旁,原本即将面对杀人现场的恐惧已经完全被心疼所掩盖,杀人这种事并不是像想象中那么容易,我们都只是普通人,还是未经岁月霜华的年轻人。

此时的沈浪在我眼里并不是懦弱,而是对生命应有的畏惧。

最终沈浪还是松开了手,缓缓的蹲了下去,双手抱着头揪住自己的头发。

沈浪把光头憋的紫黑的脑袋拽起一点,让他看着自己的脸,“我给你做个临终科普,古时候杀狗一般都找个树叉,吊着狗腿让它离地,然后割开四肢,让这狗慢慢流血到死,据说这样狗肉更美味。”

沈浪刚说完,光头就猛烈的摇晃起来,可那肥硕的身躯无论再怎么折腾也只能微微摆动。

“我呢其实挺喜欢狗的,以前看到这说法还觉得很残忍,但今天不同了。我觉得你这样的人渣完全有理由来享受一下这样的待遇。你不是喜欢把别人当成狗么,趁这最后的机会,自己也体会一下当狗的滋味,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吃你的肉,我嫌油大。”

“当然你也可以现在报警抓我,但只要我活着,他们就不可能活着。我总会想办法弄死他们,用最残忍最痛苦的方式!老白,如果这辈子我只会冲动一次,那就是这一次了!”

说完,沈浪一步步从我身边绕了过去,我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了,他的眼神已经变了,就如同那晚跳楼的楚玥一般。

沈浪走到光头旁边,光头嘴被堵的严严实实,惊恐的看着面前明明年纪不大的男孩。

“能不能查出这两个手机里的图片有没有被导出去过或是有没有云备份。”

我拿起手机,点开相册,然后在沈浪的指点下,找到一个相册,我刚要点开,沈浪突然又伸手捂住了手机屏幕,随后把手机从我手上拿了回来。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从中取出两根,一根递给了我。

我一个闪身立在沈浪身前,“我为他们说个屁的话,我是为你,为楚玥.你别忘了,楚玥还活着,她需要你。你现在杀了人以后怎么办,流亡么。为了两个人渣赔上你的人生值得么?沈浪,这是谋杀,不是闹着玩的。”

沈浪沉寂了一会,接着抬头笑着反问了我一句,“如果现在躺在医院里的是沐阿姨,如果被拍下那些照片的是沐阿姨,如果被当成母狗的是沐阿姨。老白,你猜现在咱俩的位置会不会换过来?”

我语塞了,痛苦这种东西的确是无法感同身受的。从沈浪抛出这个角色转换的反问后,我感觉自己似乎真的没有什么资格去阻止他。

别的话,我不想再多说,你们只要知道自己是为了楚玥而死就行,而待会要弄死你们的人是我,我叫沈浪。如果你们死了能变成鬼,记得来找我!”

我上去一把拽住沈浪的胳膊,“老沈,你真打算杀人?你他妈疯了么!”

“刚才他们的履历你也看到了,这样的人留着有什么意义?”

看他们已经憋成猪肝色的脸,看来已经被吊了挺久,完全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两人脑袋的正下方分别有一个被完全固定死的木桶,光头的桶位置更高,桶底像是一个漏斗,最后汇聚到一个倾斜的木制沟渠上方,而这条沟渠的目的地则是谢老三那低得多的木桶边缘。也就是说不管光头下面的桶里装了什么,最后都会流进谢老三的桶内。

“沈浪,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却听出了话外音来,“按你的意思,另外两个人被抓了?被谁抓了?警察?”

沈浪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没有回答。

“老沈,咱俩之间的情谊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你别让我着急,你到底干嘛了!”

沈浪和我对视了许久,最后从旁边的包里掏出三个塑封文件丢到我面前。

我拿过后快速扫了一遍,两男一女,我只认识其中一男人,就是那晚的光头。

细看了下,这家伙还挺有势力,早起混黑社会开夜总会发家,后来赶上了城建的浪潮,包了几个工程,赚了不少钱。这家伙最大的爱好就是淫人妻女,到手的女人他都会想法设法调教成他的母狗,这十多年,害的不少家庭妻离子散,而且在他手下被荼毒的未成年也不在少数。

要是放在平常我就打电话开骂了,这是让我徒步拉练么?可今天因为心里有愧,我除了严格执行路线外完全不敢越轨。

下山到了一处地势凹陷的小谷中,在一座破败不堪早已废弃的采石厂边缘我终于看到了那个孤零零的木房子。

我走到门前,敲响了门,很快门就被打开了,沈浪一脸严肃的把我带进了屋。

“沈浪,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当你是我的兄弟,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你没理由不让我参与!”

沈浪转过脸嘲笑道,“那你做掉蒋新的时候还不是没让我参加!”

“蒋新只是我的私事,楚玥不一样!她是我们两个人最好的朋友!”我寸步不让,为了表明决心直接顺手关上了门。

沈浪显得很认真,看来完全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再次操作完毕后,我把手机交还给沈浪。

沈浪看着手机轻吐口气,“其实云端清除就可以了。”然后他从一旁的工具包找出了一个锤子,把两个手机放在地上泄愤般的砸了个稀烂。

于是我放下手机,插上数据线连上电脑。手机是怎么来的,我也先没细问。

“我不用看,只需要查看有没导出记录就好。”

而另一个手机简直就是部sm淫秽大百科,楚玥的照片不多,应该是还没来得及细拍。

沈浪伸手重重的砸在我的肩膀上,“你家可能去的最多的就是我了吧,你在我面前也是最放松的,藏不住的兄弟。大家在一起

“老白,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沈浪捏着烟蒂,有些犹豫,还有些惆怅。

“说吧,是帮你处理尸体,还是帮你跑路?”

“等玥玥醒了以后,你能不能和她在一起……”我扭过头,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抽着烟。

“你今天算是让我重新认识你了。”我看着周围斑驳的乱石杂草,心里一阵唏嘘。几个小时前,我明明还在家里的沙发上靠着沐婉荷假寐,可现在却亲眼目睹了一场简直有些反社会的血腥凶杀案。

沈浪又掏出根烟塞进嘴里,随手给我塞了一根。点燃后抽了一口,果然第二根就好多了。

“没想到我能这么残忍,简直是个变态是吧。”我们两人各自找了块碎石坐下,烟雾缭绕之间还真有点沧桑感。

抽了两口之后,沈浪总算是稍稍镇定了下来。

“我是怕以后想起玥玥的照片时,自己会后悔!”

“后悔?后悔什么!”

我看着烟,没有拒绝,接了过来。他又拿起打火机,笨拙给自己点上,然后又举到我的面前。随后终于开口说了第二句话,“我今天也是第一次,陪我抽一根,就今天……”

我侧过头,举起烟点着了,然后猛吸了一口。顿时整个肺部和咽喉都造了反。

猛烈的咳嗽之后我抬头再次看着沈浪,他只是挥了挥手里的烟,“多来几根就好了。”

“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该死,才想着加点尿帮自己一把?”

话毕,他转身走到我的身边,和我一起看着眼前这血腥而残忍的画面。

“杀个人至于仪式感这么重么?是不是太狠了点。”

动完手的沈浪明显恢复了气势,毕竟已经没了退路,他绕到谢老三附近,这家伙胆子更小,在听到沈浪的话后直接就吓晕了过去。

沈浪用力把他抽醒,他拼命的发出呜呜声,眼泪哗哗的流,显然是在求饶。

“为了二十万,你把我最爱的女孩卖了,还设计她拍出那样的照片,你觉得我有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让你活下来么?这样吧,我跟你打个赌,你不是最喜欢赌么?旁边那位是你的金主,可惜他现在没钱给你了,只能给你点血。成年人身体里血液占自重7%-8%.这光头佬目测一百公斤上下,所以应该有7500ml左右的血。

我无法体会他此刻心中的挣扎,因为动手的人并不是我。但我希望他能放弃,我并不同情这两个被倒挂的人渣,我只是不想我最好的朋友最后沦为一个杀人凶手。

恢复生机后,光头立刻开始用力吸着气。我想了想,准备走到沈浪身边再劝劝他。

可就在这时,沈浪猛然站起身,抬起手,迅速对着还未消退的静脉切了下去,动作神情仿佛换了个人一样。

沈浪从工装裤的口袋里抽出一块薄薄的刀片,然后伸手就在光头的脖子上摸索着。

“你别乱动啊,我只想割静脉,你动来动去,万一我割错了,血喷出来大家都不好看。”找了会后,沈浪突然伸手按住了光头的口鼻。光头被吊的时间太长,眼下只能后仰几分脑袋。失去氧气的补给,光头的脖子立刻就狰狞的暴起了青筋。

沈浪找到了那条最粗壮的内静脉,颤抖着把手上的刀片贴了上去,却迟迟没有下手。

“刚刚被打断了,现在我们继续,等会我会帮你们俩上层香料,这香料是我特别准备的,极其受昆虫和食腐动物的喜爱。有了它的帮助,你们这两具肉体可以更快的回馈大地,也算是你们这辈子唯一做的一点贡献。对了,还没介绍你们的最终站点。这采石场会废弃的原因是因为采石的过程中发现了矿,而后期采矿的时候又发生了可怕的矿难,所以才被废弃了。离着不远的地方有个被封闭的通风井,这个通风井也很有名气,据说晚上能从中听到死去旷工的低语,上世纪末,这个井因为够深够玄乎,是著名的自杀圣地之一。所以,很快你们的尸体就会只剩下一根根白骨和十几甚至几十年前亡魂的骸骨交缠在一起,永远丢弃在永不见天日的地方。”沈浪说完,把胖子和谢老三同时放低了几分,直到两人的脑袋都彻底埋进了各自桶里。

“地狱的路不好走,我送你们一程。”

他语气里的彻骨寒意让不远处的我都不免背脊发凉。

“就算真是那样,你也一定会来阻拦我!所以我现在必须阻止你。”

“我很清楚,如果真的是那样,我根本阻止不了你,所以你现在也阻止不了我,他们已经毁了很多人的一生。玥玥如果醒了,每当我看到她就会想到有两个畜生还在这个世上。他们不消失,玥玥就永远不会重生!玥玥是我长这么大最爱的女孩子,为了她,我愿意变成杀人犯。”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如此坚决的沈浪。他的表情,语气,动作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随性和欢快,像是一个甘愿为了爱人赴死的剑客。

“那也不应该是你来动手,你明明有能力把他们交给警察。”

沈浪猛的挣脱开我的手臂,“交给警察,他们会死么?抓起来,关几年?就冲他们对玥玥做的事,判他们死刑都太便宜。所以这事就不劳烦政府了,我私人出点力帮社会清除点败类就行。”

沈浪说完后又生硬的补了一句,“老白,因为玥玥的关系,我让你进来,但你要是为他们俩说话,那你还是走吧。”

沈浪缓步走到架子边,摸了摸那木架,随后一人一巴掌把两个已经被吊的晕头转向的家伙抽醒。

两人苏醒后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挣扎,但很显然,他们的力气已经耗尽,除了稍微扭了下腰外再没其他动静。

“这个地方原来是个采石场,也曾经辉煌过,吊着你们的这个龙门架原本是用来拉石头的,现在也算让它废物利用一下,你们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会儿要是看不下去了,可以随时走。”沈浪模棱两可的扔下一句,接着便走到最里侧打开了那扇原本封闭的门。

我跟着走进了里屋,眼前的场面让我不由的重新认识面前这个以侦探为理想的好友。

房间大约二十多个平方,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最中间摆着一个用滚木搭起的龙门架,两边的支架中是一根粗壮的横梁。而之前的光头和谢老三此时被绳子捆的结结实实,大头朝下倒吊在横梁上。两个人被剥光了衣服,就像一头大白猪加一头瘦羊仔。

另一个男人叫谢明海,外号谢老三,这个外号我略耳熟,应该是楚玥继母的姘头。谢老三就是爱赌,烂赌鬼一个,输光了家里的房子车子,害的妹妹被迫弃学,远走他乡在洗脚店做技师。母亲被黑社会追债逼的上了吊。结果这孙子偷偷卖了祖宅,跑到本市来,摇身一变装作了成功人士和楚玥继母勾搭在了一起。

剩下一个女人不用说估计就是楚玥的继母了,这个女人是个什么货色不用看,大体也能想的出来。

“这女的反应还挺快的,拿了那二十万和她的小金库,跑南美去了。晚了一步没抓住,今早出的境。”沈浪看着那个女人,鼻息有些凝重,显然很是懊恼。

屋子分里外两间,拐角处还有个门,不过关的很严实。

“你在这干嘛……”

沈浪没回答,扔出两个手机,他手上还戴着工装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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